探馬說古暫十七尋人記 高一九班一驚蟄

探馬

探馬說古暫十七尋人記  高一九班一驚蟄
      說明標題：驚蟄是中國傳統二十四節氣中第三個節氣，指太陽到達黃經345°時，斗指甲，在公曆每年3月5日或3月6日。

動物昆蟲自入冬以來即藏伏土中，不飲不食，稱為「蟄」；到了這時天氣轉暖，大地春雷，而「驚蟄」即上天以打雷方式驚醒蟄居動物的冬眠[1]。這時中國大部分地區進入春耕季節。這是指我高中同學畢業三十年沒聯絡，現在春雷響了，大家該睡醒，出來活動了！

      回想跟捕頭那麼久功夫，大學同班幾乎找齊，再來呢？《莊子．列禦寇》「朱泙漫學屠龍於支離益，單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屠龍之技成真的無龍可屠嗎？林莉從來不擔心無龍可屠，一直為台大四年級校友服務，我呢？想起高中生活，好！決定了！就是回到高中！找高中同學！
   
       我高中是直升高一念九班，高二 上學期，學期結束，九班大部分要念丙組（醫科），於是學校新成立十三班，以原來的九班導師當十三班導師，至於九班要念理科 的人，就進入三、六、八班，八班由原十二班當主體來的、當時分班依照學號分，分到六班報到的是蓋平、天洛、賴清泉和我，賴清泉兄不久就轉建中，只剩下我和天洛、蓋平三人。
        要先找誰呢？第一個閃過腦海的是天洛，對！詩人天洛！只要找到，那相當於找到他的好兄弟，一次四人，最是省力。

   02 Feb 2009  我去信天洛：   
『天洛:
           好久不見了，一直不知道您在哪裡。
           昨天晚上，在網路查出您的聯絡方式，但我不知道哪個 E-mail
       能和您聯絡上，所以都寄了，別見怪。』
            隨信寄上六班通信錄。』
這招跟捕頭學的，再冒失也硬著頭皮找，最多不成功，還會如何？同天天洛回信：『很驚喜啊。

開春第一個令人歡喜的消息，竟然來自三十年不見的老友！
謝謝您，謝謝大家還記得我。


我的工作一直沒離開過文化圈，大部分時間在台灣兩大亂源之一的媒體。
2006年夏天，我服務的台灣日報歇業，就沒上正常的班。
去年春天，應朋友的邀請，參與台灣人權綠島園區的工作。


我們的工作目標是，將50年代綠島的一個集中營和一個政治犯監獄遺址
建設成具有人權教育意義的「博物館」（漢字的「館」是一棟建築，我們做的其實是一個開放的「園區」）。


六班的同學大家都很有成就，令人高興。
最近，大家是否聚會過？
前幾天因為找資料，上到台大校友聯絡室官網，，
看到有30年校友的聚會，一位同班同學也是聯絡人。
畢業以來，幾乎沒和系上（農工系）同學聯絡，人家當然不記得這個人。
因為最近的工作必須閱讀大量的50年代資料，
為了使用台大的圖書館，我申請了「校友證」，
也留了自己的資料在校友會的資料庫裡。
。

很久沒有人稱我「天洛」了，
很親切，也令人想起年少的狂狷。
記得您也創作，年輕時的「嗜好」很難「戒掉」吧！』
           天洛還記得我寫過新詩，並把作品拿給他，他回『新詩看的太少，多看一些。』回想自己寫新詩，好像車子沒上油，根本搖落梧桐強說秋，天洛這麼一說，我放棄新詩了。
         當天天洛又回：『謝謝寄來照片，我收到了三次，可能在郵寄過程中您擔心檔案傳輸不順而多按了幾次寄送按鈕。
照片解析度雖然不高，卻也呈現了歡樂的氣氛。
蓋平兄嘉中畢業以後就沒再聯絡，知道他在海洋大學教書。

「菜瓜」（蔡輝昇兄）曾經在捷運系統裡邂逅過一次，那時他已經卸任副總經理，調台北市自來水處處長，後來調捷運公司總經理後就不再聯絡過。
可惜其中有幾位的面容，我已記不起來姓名。




這幾年，我比較有聯絡的是吳炳煌（聽他說，算起來您是他一個親戚），
另外就是沈毓賢、張俊福。
炳煌兄從事證券業，兩年前已經退休，他住在台北市忠誠路與我家很近。
毓賢兄在NASA的火箭推進器研究室，是火星計畫中重要的幹部。
俊福兄在經濟部服務，長期駐在海外，目前調到華盛頓DC。

我們這一屆因為分組調班的關係，高二、高三以後分到不同的班級。

我記得高一時是九班，高三畢業時是六班。
但是五年前，三班的同學聚會也找我去參加（主要是由台大嘉友會的成員擴充）。
附加檔是我當時得到的通訊錄，我寄給您，供您參考。』

2009/2/3 蓋平來信：『宏明兄：
真高興有你的訊息，三十多年未現的『天洛』，印象中是位有個性品味充滿文學氣息的帥哥，
高三時我們坐在第一排，我位置在你的前面陳亮光的後面，課外時間常常和毓賢、俊福一塊兒，
不知可還記得？  一起補習玩樂
觀音瀑布 ， 鹿寮水庫 ，中秋節蘭潭夜遊時一起表演兩隻老虎改編曲 ，
還有一次到東石海邊接受您親戚熱烈招待午餐，太多影像一幕幕浮現，彷彿又回到  teenager 時代
盼有機會多聯繫   』
      天洛：『我很高興接到您的熱情信件，我有一張我們到觀音瀑布「郊遊」途中遇雨被淋得全身濕漉漉的黑白照片。（改天我找出來，數位翻拍後，再寄給您收藏）世事變幻，滄海桑田，令我感觸良多。


讀到您的信，我驚覺，每個人記的都不相同。我可能太早熟，學生時期關注的可能和別人不同。我對您最深刻的記憶，其實和一本羅馬拼音的台語字典連結在一起。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台語可以拼音，後來聽到教英文的黃振輝老師說，他當兵時有一位充員兵在訓練中心經常接到英文信，班長很好奇，問那兵，那兵說是祖母寫給他的信。原來老祖母是長老教會教友，習慣讀羅馬拼音的台語聖經。聽到這樣的故事，有些同學以為老師在講笑話，但我卻完全相信。因為在這之前，我已看過您秀的台語字典。


補習的事情我記了不少，倒是郊遊玩耍全淡忘了。現在經您提醒，五十幾歲的我開始慶幸自己還有過快樂的少年時光。蘭潭或者鹿寮水庫的水邊草地，我還記起一些，大夥帶唱機、黑膠唱片，放著音樂大跳土風舞。除了您還有蟻慧榮兄（多麼稀罕的姓，慧榮兄曾經告訴我，全台灣只有兩家姓蟻，螞蟻的蟻，一家是他家，另一家是他伯父家！）、鄭光啟、許志興、張俊福，當然有一些嘉女的漂亮女生……這些人都跑到哪裡去了呢？


您的好記性，印證了今天非凡的成就。我真的為好朋友的成就鼓掌、喝采！
同學會其實也未必在嘉義，有空大家也可以約喝咖啡，台北和基隆只有40分鐘車程！』
         天洛是詩人‧形容十七八歲是『小白馬的年齡』，真恰當！（天洛說他記不起那是他寫的，待考證）。
         二月五日，探馬：『觀音瀑布 ， 鹿寮水庫 ，中秋節蘭潭夜遊時一起表演兩隻老虎改編曲 ，
鹿寮水庫日期:1972.1.1 星期六
還有一次到東石海邊接受您親戚熱烈招待午餐
東石海邊是什麼時候呢?』
     同天天洛：『您有記日記的習慣吧！太帥了，竟然可以把鹿寮水庫郊遊的日期講出來。

中秋節蘭潭「夜遊」我是記不起來。
至於東石海邊是高二時到我大姑媽家，大夥還到海邊抓螃蟹！
應該還有嘉女的女生才對。振芳兄大概沒去，否則也會有明確的紀錄。
到東石玩得事情，我只記得一票同學去，忘了有哪些人，
如果世平兄沒提起，我可能無法把世平兄和東石連結在一起。
那次回來，我還寫了一篇散文在校刊發表呢！』

     二月十日．探馬：『布袋之遊—1971.8.11 星期三
寄上東石布袋遊日記。很謝謝天洛的招待，那是我印象深刻
  的旅遊呢。
       天洛改名是否高二上的時候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早上，6:50 即到慶昇戲院前，一見，全無一人，豈有此理!
       後張俊福、劉建志、李炳曜、何文福、廖世平、林明源、蔡
  義益、沈毓賢等到來(連我共九人)。
      7:30 坐上嘉義客運公司總站之車，開往朴子。
        至朴子，一繞街道，回車站已是 8:35，距至布袋下班車
  ( 9:00 ) 還久，故臨時改往東石。
         車子到了終點—一間廟，至此下車，往蔡之表兄家。
        9:40 左右往海濱，此時尚未漲潮，沙灘露出，大家往下捉螃蟹。  
  灘上處處小洞口，白點(螃蟹)遍佈，倒抓了好幾隻。
        10:20 左右開始漲潮，但時間未久，即離此回蔡表兄家。
        11:00 左右再往海濱，潮水已將沿岸大略掩蔽，但仍有大半
  尚露出水面。
        12:00 左右在蔡表兄家吃飯。飯後三往海濱，潮水已至堤岸
  ，但水色渾土(色)，一點也不藍。
        東石海風實在大，初往海濱即有人帽子被吹落，上堤岸感風
  太大，真能將人吹起似的。
        二往海濱時，風勢不減，連罐頭拋向海邊，照被吹到堤岸後。
        1:30 左右離東石，1:45 至港墘，恰見一往布袋之車來到，
  但大家至車旁時，蔡正在買車票，該混帳車掌竟擺擺去也，氣的
  人人破口大罵，沈說如他是客運公司董事長，定將該車掌辭掉。
        不過車掌並非皆如此無情，如來時在嘉朴線上，蔡搭訕上一
  車掌，看來蠻投機的，離朴子至東石時，這車掌還頻頻揮手呢。
       因在港墘稍候(約半小時之"稍候")，至 2:20 左右方上車至
  布袋。到時往海邊，此處海水較東石藍綠，漁船也較大，但比起
  南方澳，就如小巫見大巫了。至時正逢退潮開始時，脫下鞋子在其上
  走，見海水正漸退。
       離時上一漁船，有一漁夫在玩一蝦子，上船時，據此漁夫說說，若
  乘此船至澎湖，約須五小時呢。
       後蔡說該蝦子係平時由紙做成，可見其功力了。
       離東石至朴子轉車，如此再回嘉義，已是 6:30 左右了。』
        同天天洛：『謝謝找出這麼寶貴的「史料」。

我是高一下升高二才改名字的。是我母親主張我改名，理由當然是迷信。
我把這信轉寄給毓賢兄和俊福兄，他們一定會很有感觸才對！』

       10 Mar 2009 毓賢：『謝謝分享三十七年前的美好的一天。我是印象派的，對那一天到東石還有印象，但人事物時的細節，就通通模糊不清了。幸好有振芳留下了日記，那一天如同昨日，寫實地浮現在眼前。據此「史料」，我那時脾氣不好，動不動就要炒人魷魚，現在也好不了多少。宏明那時的風流倜儻也不是空穴來風。

蓋平提及的照片我可能都有，也有可能是我照的；除非父母不答應﹣畢竟玩相機還是奢侈的嗜好，我自初中就旅遊離不開相機。前些年我父母去逝後，我家的早期相簿全被我拿到美國，我想我青澀年代的相片應該都還在。我一直想找時間把這些照片整理一下，把它們數據化存檔，但事情一忙，就擱在一邊。

我在兩星期前，應南加州嘉中嘉女同學會邀請，去參加新春年會，我給了一個演講，談雷達在太空遙測的科學用途。我原想趁機會會我們同屆同學，結果那天有近百人出席，但我們這一屆的只有我一個。


年紀大了，就會開始捫心自問這輩子是怎麼走到現在，同時會想起同行的伴侶，父母、兄弟姐妹、親戚朋友、師長同學。雖然每一個人應該走自己的路，為今天的自己負責，這些同伴或多或少影響這趟路是怎麼走的。成敗是一回事，過程還是很重要的。不過年輕的時候並沒有想那麼多。』
      我能找到Cindy，正是這封信！也因此，蓋平給我Cindy的資料，人脈很重要，不知道何時發揮作用！

     同天，毓賢：『我今天下班，找了舊相簿，裡面有北上旅遊和鹿寮圳郊遊的相片，各有十幾張。還有幾個人到觀音瀑布的照片。


鹿寮相片有兩張團體照，一張有同遊的職員，另一張是闕明烈導師和同學。參與的同學有四十七位，記憶裡全班五十名，幾乎全部到齊。


高中三年好像洗了兩次牌，高一九班的同學被打散，分置其他班，三、六、十二、和二十三班都有同學在。這兩張照片可能是老九班最齊全的歷史照了。我剛剛一面看被湖人隊被拓荒者隊大宰，一面按高中同學錄裡的大頭照對比兩年老的團體照，認了四十三名，其他暫打問號。


我已不知道鹿寮在那裡，但有一張照片是同學牽著腳踏車在屋簷下避雨，所以是騎車可到並不太遠。另外相片裡有兩位女生，並不是我們那個年齡，所以不是嘉女女生。


振芳所提成立個網站，把照片放到上頭，號召同學歸隊，是個好主意。


回答振芳的訊問（Cindy）。參加校友會拿到了一本叫「旭陵」（我聽說日據時代山仔頂叫旭日崗）的年刊，後面有會員通訊錄，我查了一下，並沒有你要找的人。但通訊錄可能不全，我再跟會長打聽打聽。』

     2009/5/6我問天洛要炳煌聯絡方式，
天洛說『炳煌和我感情很好。
我們小學三年級就同班，我也經常到他家寫功課。』並給聯絡方式。
May 25, 2009  我去信炳煌，談族裡的事情，並問安，三十多年了！

Horace

杜甫的詩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 少壯能幾時？ 鬢髮各已蒼！ 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 焉知二十載，重上君子堂。 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