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富人又開始「潤」了 金條、保單和海外豪宅是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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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富裕階層近年紛紛「潤」往海外，也就是想辦法把資產透過各種管道與形式轉移到外國，以降低被中國當局打壓、財富一夕蒸發的風險。新冠肺炎疫情解封後，民眾大舉出籠，今年自中國境內流向海外的金額高達數千億美元。中國富人最喜愛的資產轉移方法，包括買金條、購置以日本東京為主的海外房產，購買外國保險或股票以及開設海外帳戶等。


美國《紐約時報》報導，中國在後疫情時代復甦速度不如預期，房地產集團頻傳破產拖累中國經濟，而最令中國富人憂慮的是國家主席習近平的經濟政策不明之餘，還加大打擊企業與政府控制的力道，因此把資產移往海外對富人而言是最保險的做法。


其中一項備受富人歡迎的方法是「買金條」。體積較小的金條移動方便，可以塞很多進行李箱，再藉著出國觀光的機會冒險超量攜帶。近日中國銀行和中國商業銀行在內地的金條賣出價格，比同家銀行的香港分行高了7%，證明其需求之暢旺。當然，外幣現鈔也是富人冒險偷渡的選擇之一。


中國人到了海外還是愛買房 房仲：他們都付現「數錢數得很累」


買房一向是中國富裕階層喜愛的置產方式。儘管恆大、碧桂園等中國知名房地產集團相繼傳出財務危機，導致富人資產難以變現，仍不改他們將資產移到海外買房的決心。


以中國人為目標客群，在日本專營日本及泰國房地產買賣的公司「神居妙算」執行長趙潔指出，疫情前中國客戶購買物件通常是33萬美元（約1038萬元台幣）以下的房產，用來出租收益，但是疫情後投資模式大變，現在東京都300萬美元（約9435萬元台幣）以上的豪宅，主要買家是中國人，而且他們都是拉著裝滿現金的行李箱來付錢。


趙潔說：「光是點鈔就很累了。」


中國富人現在改買豪宅，目的是藉由透資移民，把家人送到日本定居。


今年中國資金每月外流500億美元 北京當局不緊張？


今年以來，以中國家戶及民間企業為主流往海外的資金，平均每月達500億美元（約1兆5733億元台幣），約與整體貿易順差相當。不過專家指出，中國政府迄今未對此作出管制，應該是認為尚不足影響這個規模17兆美元的國家經濟。


另一個原因是，中國關鍵製造業貨物出口依舊強勁，而且銷往歐洲為主的海外市場的太陽能板、電動車和其他先進產品，出口量持續增加，甚至以本地產品取代進口的貨量也在增加。在營收及需求穩定熱絡的情況下，中國政府似乎認為還不到管制資金的程度。


也有專家指出，這一波資金外流，比起8年前那次簡直小巫見大巫。2015至2016年間，以國營企業為首的大筆資金流至海外，造成人民幣重貶，中國人民銀行（央行）不得不以每月投入高達100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全力保住人民幣。


今年初人民幣匯價再度出現波動，2個月前人民幣兌美元匯價一度貶至7.3換1美元，是16年來最低，近1個月小幅回升。根據中國央行數據，官方今年夏季中段才開始出手穩定匯價，1個月投入約150億美元。


原本很好潤的澳門賭場 已經「此路不通」


以往中國民眾將資產轉為外幣的重要管道之一是澳門賭場。在澳門賭場，中國民眾拿人民幣換籌碼，玩玩百家樂、俄羅斯輪盤過個水，就可以選擇把剩下的籌碼換成美元。不過中國政府嚴格禁賭，已禁止幾乎所有賭場相關的旅遊套裝行程。


此外，北京當局也禁止所謂「低地緣政治價值地點」的飯店、商辦或其他資產等海外投資。這項政策的推動者潘功勝因為打擊海外不當投資有功，今年7月被拔擢為人行行長。


資產轉移海外 中國富人首要求保值


除了買房，中國富人也愛買保單這類比較穩定、保值的商品，買保單的同時在國外開戶，日後再想辦法把錢轉到海外帳戶。


在此之前，富人的首選是先到香港開戶。根據香港保險局統計，今年上半年內地民眾購買香港保單的數量，比2019年同期大增21.3%。中國銀行位於香港九龍的分行每天大排長龍，等著辦理開戶手續的內地民眾每天早上7點半不到就排起長長的隊伍，在9點開門營業前1小時才來排隊已經太晚，如果能在打烊前辦到戶頭，只能說是非常幸運。


在香港從事保險業務的羅姓經紀人表示，中國家庭偏好購買3萬至5萬美元（約94.4萬至157.4萬元台幣）保單，是疫情前的好幾倍。他說：「很多人仍然擁有強大的資本，而他們想要一套可以保值的方案。」


專家：中國政府認為這波資金外流「非常可控」


不過中國政府似乎認為這波貶勢還在可控範圍內。外交關係協會國際金融研究員瑟澤（Brad W. Setser）表示：「沒有跡象顯示有任何失序的狀況，這次的壓力規模比起2015至2016年的危機還小的多。」


香港恆生銀行上海分行中國首席經濟學家王丹說，這波外流「是非常可控的」。儘管人民幣兌美元等貨貶值，不過同時有助維持中國出口順利，進而支持國內數千萬個工作機會，是另一種穩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