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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紀前台灣鄉下之磨米漿做粿 過年過節總是有很多事要做,對大人來說是忙到天昏地暗,對小孩子來說可是有很多快樂的事。當然有些事情的有趣是做一下才好玩,做一陣子就會累死了,磨米漿就是其中一件事。 從小我就很喜歡吃鹹粿,因此母親要去磨米漿做粿的時候,我就很快樂的跟去了。 當時是以石磨來磨米的。石磨是由上下兩個一定厚度扁平圓石塊組成,擺在一個大的石頭底座上。上面石塊的石面靠近外圓地方,挖有一個小洞,那是放米和加水用的,旁邊有個洞裝上推桿。下面的石塊中間裝有一個短的立軸,用鐵製成,上面石塊中間有一個相應的空套,兩石塊相合以後,上面的石塊就可以經由旁邊推桿的推動而繞軸轉動。下面的石塊外圍有條類似護城河的凹槽,用來讓磨碎的米漿沿著凹槽留到下面承接的桶子。 在磨的時候,一邊把米從小洞倒入,而且要加水,這樣才能磨成乳白色的米汁。握著長柄推洞上面的大石輪,大石輪轉動壓磨著米,白色的米漿就從溝槽流出,流到下面的桶子,非常好玩。可是推幾下後開始手酸手痛,就變得不好玩了。 以前想吃粿,就要用石磨磨米漿。不過因為不可能家家戶戶都有石磨,我記得要提米去排隊磨米,但不記得使用石磨到底是要收費,還是有錢人好心腸供大家免費使用的。 提著磨好米漿回到家,家母拿出已清潔曬乾的大蒸籠,在大蒸籠內襯鋪上一條”粿巾”(台語),把米漿倒進去,就可以開始”炊粿”(台語,蒸年糕)了。 這樣的磨米時光好像是到小學五年級才結束,因為磨米漿的機器發明了,雖然要收費,但是因為比較快,所以家家戶戶都提米到有磨米漿機器的店家磨米漿,幾世紀以來扮演磨米漿的石磨就被淘汰掉了。
吃粿了 粿有甜的,有鹹的,鹹的粿又分一般粿和加油蔥粿。我比較喜歡吃煎的一般鹹粿,煎得兩面稍為焦焦的,沾著醬油咬起來脆脆的又香香的,總是吃得忘了停手。 長大之後,知道竟然有人把鹹粿用來煮湯,吃”粿仔湯”,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不喜歡吃甜粿的原因是,鹹粿我可以當飯,甜粿糕卻只能當點心,而我幾乎不吃點心的,而且當年的甜粿除了甜之外,也沒有加其他料(如現在有加紅豆或龍眼乾等)。 結婚之後,妻子會用酒釀煮甜粿,裡面再打個蛋,讓我開始從不排斥吃甜粿,到後來變成喜歡吃酒釀甜粿。寒冷的清晨,還會想念著酒釀煮甜粿及飄在旁邊的蛋花、未熟透的蛋黃,嘴裡就不聽話的開始流口水了。 長大後的年糕,都是從超市或一般市場買來,由工廠大量製作,有牌子,以膠膜包著的。甜粿的形狀通常都是圓形,直徑大約七八公分,小小的。鹹粿則是長條形,很多都是蘿蔔糕等有調味的粿。至一般市場賣的粿,大部分都是個體戶做的鹹粿,有的好吃有的比較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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