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或走線?

新台灣

驚！華人赴美「走線」人數翻50倍！湧入紐約乾餐廳睡12美元床位，快速紮根…
1.
拉著行李箱
帶著電腦的中產階級無證移民
馬上聯繫
根據CBSNEWS報道，在聖地牙哥以東60英里處邊境圍欄末端4英尺的地方有一個缺口，那裡散落著全球各種被丟棄的旅行證件。在這裡，丟掉護照是美國夢的開始。

過去一年， 走線南部邊境進入美國的非法移民數量前所未有。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報告稱，有37,000名中國公民因從墨西哥非法越境進入美國而被捕…這一數字是兩年前的50倍。

走線抵美的人，在公眾印象裡風塵僕僕，背著」戰損「外表的背包，穿越中美洲而來。然而成長最快的中國移民裡，有許多中產階級，甚至還拉著拉桿箱，帶著電腦，從對中國免簽的厄瓜多爾飛往墨西哥Tijuana與蛇頭匯合。

每隔差不多30分鐘，就會有一輛販運移民的越野車沿著邊境圍籬飛馳而來，放下一批「新移民」。這一段1小時的路程，大約人均400美元。到達後大約2個小時內，可以聽到邊境巡邏隊的普通話廣播。移民們被送往聖地牙哥附近的拘留所，接受背景調查，有的也接受採訪，一般可以在72小時內被放出去申請庇護。據司法部稱，去年55%的中國移民獲得了庇護。相較之下，其他國籍的比例為14%。

39歲的王先生去年10月還是海南一家酒店的保安，雖然一路歷經泰國、土耳其、厄瓜多爾，在巴拿馬雨林中感染過登革熱和瘧疾，在危地馬拉被運移民的卡車司機趕下了車，入境加州的時候還短暫遭到了拘留，今年已經順利落腳紐約了，每晚12美元合租床位。

一位訪談者表示，以前在工廠工作，但現在在工廠工作太難了，於是賣了房湊路費來美國，花了14,000美元。

一位37歲的女士說是疫情中自己的托兒業務全完了，拋下自己兩個年幼的孩子也願意隻身換個環境。

一位大學畢業生說他想在洛杉磯工作，從中國來前後花了40天。沿途經過泰國、摩洛哥、厄瓜多、哥倫比亞、巴拿馬、哥斯大黎加。
人群中還有銀行家和小企業主…

雖然無法統計具體數字，但移民政策研究所2022年10月以來提交給移民法庭的文件顯示，有2.1萬份移民文件來自華人，他們首選紐約，第二志願是加州。所帶來的「意外之喜」是讓落寞中奄奄一息的唐人街開始恢復社區活力，疫情中顯露頹勢的皇后區法拉盛和布魯克林日落公園也有了些人氣。

法拉盛選區的州參議員劉醇逸表示，紐約並不正式但足夠健全的華人支持系統已經成了新移民的首選。

華人移民還有一個特色是不去收容所。市府官員表示2022年春季以來紐約收容系統裡住過的17.3萬移民中，只有不到400人是華人。那他們都去哪裡了呢？多數靠的還是龐大的華人聚居社區。法拉盛商鋪門前，公寓大樓外，都有所謂「家庭旅館」的廣告。


2.
無證移民的落腳點—中餐館

有了臨時的住所和身分證，接下來就是要養活自己。為了新移民可以快速融入美國生活方面，華人社區一直以來都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坊間自發形成的新移民聚集點在唐人街東百老匯購物中心，社區有人牽頭幫忙申請身份，聯繫醫保資源。唐人街最初形成於19世紀50年代的美國西岸，初衷就是保護華人群體，反暴力反歧視反《排華法案》。如今依舊是華人抱團取暖的一個港灣。

到中餐館打工，幾乎是所有無證華人移民的第一站，出於身份和技能的限制，有更多華人的中餐館成了絕大多數人不錯的選擇。一方面，餐廳用工需求大，總能找到在招工的地方，另一方面在餐館打工起碼能養活自己，有一份收入，有的還包吃住，每個月能存下點錢。

湖南一位30歲的宋先生去年夏天到紐約，先以每晚10美元的價格在法拉盛的一家中式按摩店找到了床位，幹過餐廳、幹過外賣。

Yao兩千年初跟著父母從中國福州到美國，沒有技能傍身，所以一直在餐館工作，當時月薪差不多900美元，每週工作72小時，但她覺得已經算不錯了。雖然工作又熱又累，但能在美國找到工作，就已經別無所求了。

早年當壽司師傅的Lin在美國打黑工14年才拿到最低工資的水平。一開始總覺得自己是非法移民，沒有拿基本工資的資格，經過這麼多年才終於轉變觀念，明白工資是自己該得的，每位非法移民都有資格拿基本工資。

3.
在餐廳打工的無證移民，
後來都怎麼樣了？

我們訪問了紐約中餐館張老闆，十幾二十歲就來到美國，全部家當只有身上那一身衣服，甚至連個手機也沒有，但磕磕絆絆賺錢謀生的路上總會有中餐館這一站。

一家家敲響中餐館的門，去毛遂自薦，只求食宿，從打雜做起，學著幫忙備菜，多少次切到手指，戴個手套繼續工作，該切菜切菜，該洗碗洗碗。也許下班的時候手套裡已經鮮血淋漓，每天都沾水，傷口自然也不容易癒合。到後來對傷口感到麻木，換來的是當後廚的經驗。

有了一點積蓄後，跟朋友湊錢一起開了一家店。後來遇到了現在的老婆，這樣的生活，張老闆很滿足。生活不易，老闆和打工人都有各自的煩惱，華人在美國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還好，像張老闆說的：「在美國好的是，只要踏實肯幹，不管做什麼都能有錢賺，過上安穩的日子並不難」。

4.
無證移民多了，
為什麼餐廳還是招不到人？
無證移民的湧入，讓疫情期間在建築業、餐飲業和其他服務業流散掉的人力，得到了補充，社區經濟也得以維持運作。

然而即使如今無證移民數量飆升，依然沒能緩解招工難的問題，食客通整理數據時發現，從2023年6月至今，北美某餐館招工網上的需求只增不減。

一方面，部分州政策嚴苛，例如：德州、佛州，餐廳不敢無證移民，無證移民也不敢待在這些州，搬到別的州找工作。

另一方面，疫情後餐飲業恢復，需求變多，但原本在餐廳的打工人已經轉行到別的行業。家住阿罕布拉市的Ricky就是其一員，他了解到卡車司機收入很可觀，於是考了卡車司機駕照。正好趕上疫情後運輸業的蓬勃發展，收入又高又相對自由，不用每天在餐廳裡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