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歐威爾動物農莊之豬皇信徒之三

Horace

喬治歐威爾動物農莊之豬皇信徒之三

註：鮑克瑟被屠宰場的車子載走了，讓人想起動物權理論大師老麥哲(OldMajor)生前預言如果人類繼續統治，會怎麼處理鮑克瑟：「你，鮑克瑟(Boxer)，有朝一日你那強健的肌肉失去了力氣，瓊斯就會把你賣給屠馬商，屠馬商會割斷你的喉嚨，把你煮了給獵狗吃。」可是，在豬統治的動物農莊，鮑克瑟的下場卻仍然相同，被屠宰場的車子拉走。

四、豬說鮑克瑟雖然死了但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豬說鮑克瑟死前還說著拿破侖同志萬歲！拿破侖永遠正確！

三天之後，據說他已死在威靈頓的醫院裡，但是，作為一匹馬，他已經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個消息是由斯奎拉當眾宣佈的，他說，在鮑克瑟生前的最後幾小時裡，他一直守候在場。「那是我見到過的最受感動的場面！」他一邊說，一邊抹去一滴淚水，「在最後一刻我守在他床邊。臨終前，他幾乎衰弱得說不出話來，他湊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他唯一遺憾的是在風車建成之前死去。他低聲說：『同志們，前進！以起義的名義前進，動物莊園萬歲！拿破侖同志萬歲！拿破侖永遠正確。』同志們，這些就是他的臨終遺言。」

五、豬說鮑克瑟被屠宰場車子載走是惡意抹黑的謠言

斯奎拉說，據他所知，鮑克瑟給拉走後，莊園上流傳著一個愚蠢的、不懷好意的謠言。有的動物注意到，拉走鮑克瑟的馬車上有「屠馬商」的標記，就信口開河地說，鮑克瑟被送到宰馬場了。他說，幾乎難以置信竟有這麼傻的動物。他擺著尾巴左右蹦跳著，憤憤地責問，從這一點來看，他們真的很瞭解敬愛的領袖拿破侖同志嗎？其實，答案十分簡單，那輛車以前曾歸一個屠馬商所有，但獸醫院已買下了它，不過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把舊名字塗掉。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引起大家的誤會。

六、動物選擇相信豬的說法

動物們聽到這裡，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接著斯奎拉繼續繪聲繪影地描述著鮑克瑟的靈床和他所受到的優待，還有拿破侖為他不惜一切代價購置的貴重藥品等等細節。

於是他們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想到他們的同志在幸福中死去，他們的悲哀也消解了。

結語

高中時讀「動物農莊」，是以看故事的心情，看著動物合力打倒剝削者，豬成為新的剝削者治者的情節；年過半百時重讀「動物農莊」，是以驗證人生的心情，看著動物農莊想起似乎不少領域都可以看到上演著相似情節，感慨很深。政治總是那麼醜陋，政客總是那麼無恥、冷酷和無情，信眾總是那麼盲目、短視和無知。不過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吧，畢竟人也是動物，人的世界當然也是動物農莊、動物世界啊。

更令人感嘆的是，動物為活下去而鬥爭殺戮，人類是為私慾貪念和偏執而鬥爭殺戮。人是萬物之靈嗎？不，人是萬物之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