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歐威爾動物農莊之七誡之二

Horace

喬治歐威爾動物農莊之七誡之二

三、七誡之第四條「任何動物不得臥床」

豬突然搬進了原來莊主的宅院，並且住在那裡了。這一下，動物們又似乎想起了「任何動物不得臥床」這條戒律。

【統治者的大內宣】：斯奎拉又說了，豬是莊園的首腦，應該有一個安靜的工作場所，這一點絕對必要。再說，對領袖的尊嚴來說，住在房屋裡要比住在純粹的豬圈裡更相稱一些。儘管這樣，在聽到豬不但在廚房裡用餐，而且把客廳當作娛樂室佔用後，還是有一些動物為此深感不安。鮑克瑟蠻不在乎地照例說了一句「拿破侖同志永遠正確。」

克拉弗找來穆麗爾幫忙念一下牆上的第四條誡律，它是不是說絕不睡在床上什麼的？穆麗爾說第四條寫著「任何動物不得臥床鋪蓋被褥」。

克拉弗覺得太奇怪了，她從不記得第四條誡律提到過被褥，可是它既然寫在牆上，那它一定本來就是這樣。

【統治者的大內宣】：斯奎拉從特殊的角度來說明整個問題：「你們已經聽到我們豬睡到莊主宅院床上的事了吧？你們不想想，真的有過什麼誡律反對床嗎？床只不過是指一個睡覺的地方。如果正確看待的話，窩棚裡的稻草堆就是一張床。這條誡律是反對被褥的，因為被褥是人類發明的。我們已經把莊主院床上的被褥全撤掉了，而睡在毯子裡。它們也是多麼舒服的床啊！可是同志們，我可以告訴你們，現在所有的腦力工作得靠我們來做，和我們所需要的程度相比，這些東西並不見得舒服多少。同志們，你們不會不讓我們休息吧？你們不願使我們過於勞累而失職吧？相信你們誰都不願意看到瓊斯回來吧？」

【為反人類可以放棄一切】：聽了「不願意看到瓊斯回來」這一點後，動物立刻就消除了疑慮，也不再說什麼有關豬睡在莊主院床上的事了。而且數日之後，當宣佈說，往後豬的起床時間要比其他動物晚一小時，也沒有誰對此抱怨。

四、七誡之第六條「任何動物不得傷害其他動物」

斯奎拉以緩慢而堅定的語氣宣告，「我們的領袖，拿破侖同志，已經明確地聲明斯諾鮑一開始就是瓊斯的奸細，是的，遠在起義前就是。」在他轉身要走時又強調了一句：「我提醒莊園的每個動物要睜大眼睛，我們有理由相信，斯諾鮑的密探正在我們中間潛伏著！」

四天以後的傍晚，拿破侖召集所有的動物在院子裡開會。他們集合好後，拿破侖從屋裡出來了，還帶著他那九條大狗，那些狗圍著他蹦來蹦去，發出讓所有動物都毛骨悚然的吼叫。動物們默默地蜷縮在那裡，似乎預感到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拿破侖嚴厲地站在那兒向下面掃了一眼，接著便發出一聲尖細的驚叫。於是，那些狗就立刻衝上前咬住了四頭豬的耳朵，把他們往外拖。那四頭豬在疼痛和恐懼中嗥叫著，被拖到拿破侖腳下。拿破侖喝令他們坦白罪行。他們說，他們從斯諾鮑被驅逐以後一直和他保持秘密接觸，並和他達成一項協議，打算把動物莊園拱手讓給弗雷德裡克先生。他們還補充說斯諾鮑在私下裡承認，他過去幾年來一直是瓊斯的特務。他們剛一坦白完，狗就立刻咬穿了他們的喉嚨。這時，拿破侖聲色俱厲地質問別的動物還有什麼要坦白的。

那三隻曾經領頭鬧事的雞走上前去坦白，接著一隻鵝，隨後三隻羊也坦白說這都是斯諾鮑驅使的。這些動物都被當場殺掉了。口供和死刑就這樣進行著，直到拿破侖腳前堆起一堆屍體。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這樣的事情自從趕走瓊斯以來聞所未聞的。

幾天以後，這次行刑引起的恐慌已經平息下來後，有些動物想起了第六條誡律中規定：「任何動物不得傷害其他動物」，他們覺得這次殺戮與這一條誡律不相符。

克拉弗請又找來穆麗爾。穆麗爾就給她念了，上面寫著：「任何動物不得傷害其他動物而無緣無故」。動物卻不記得原來的誡律有後面這五個字，雖然這樣，但殺掉那些與斯諾鮑串通的叛徒是有充分根據的，並沒有違犯他們現在看到的誡律。

五、七誡之第五條「任何動物不得飲酒」

豬偶然在莊主院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一箱威士忌。當天晚上，從莊主宅院那邊傳出一陣響亮的歌聲，中間還夾雜著「英格蘭獸」的旋律。大約在九點半左右，只見拿破侖戴著一頂瓊斯先生的舊圓頂禮帽，從後門出來，在院子裡飛快地跑了一圈，又閃進門不見了。

動物們發現，拿破侖早讓溫普爾在威靈頓買了一些有關蒸餾及釀造酒類方面的小冊子。一周後，拿破侖下令，叫把蘋果園那邊的小牧場耕鋤掉。那牧場原先是打算為退休動物留作草場用的，現在卻說牧草已耗盡，需要重新耕種；但不久以後便真相大白了，拿破侖準備在那兒播種大麥。

穆麗爾在看到七誡時注意到，又有另外一條誡律動物們都記錯了，他們本來以為，第五條誡律是「任何動物不得飲酒」，但有兩個字他們都忘了，那條誡律是「任何動物不得飲酒過度」，竟然還有“過度”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