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系列19-11】轟炸日本（11）

eric955168

原文──轟炸日本（11）：毀滅的雷霆

2024-02-06 15：56 發佈於知乎

百里相澤

「B桑」又回來了

給第21轟炸機司令部補給燃燒彈的這件事情，海軍方面做的實在是太棒了，連李梅將軍這位天天用「長著蹼足的傢伙」形容海軍同事的人，都對其讚不絕口：

「他們像忠實的狗一樣工作著（－－不知道海軍聽到這樣的表揚會是什麼心情）。少校們處理那些巨大牢固的板條箱，哪怕在半夜裡，那些強壯的海員、軍官和士兵們，得知另外一船貨抵達後，他們都會從床上蹦下來。」

看著裝滿了一個又一個倉庫的燃燒彈，李梅將軍的B-29機群又恢復了對日本城市和工業的戰略轟炸；而且規模一次比一次大。

東京和名古屋地區的飛機工廠，大阪、川崎、神戶和橫濱殘餘的工業區，是第2波空中打擊的重點目標。而且，從現在開始，直到日本毀滅或者投降，轟炸是不可能停止了。

從4～6月，B-29幾乎每隔一天都要出動。而到了7月份，它們恨不得每天都在出動——每隔一天就連續兩天進行空襲——越來越多的城市成為了焚燒、轟炸的目標，而對於兵工廠、軍事基地、煉油廠、飛機製造廠和運輸體系，「超級堡壘」編隊會同時使用燃燒彈和高爆炸彈。

一個位於北海道的港口照片，密集的房屋和倉庫無疑是燃燒彈的最佳攻擊目標；最底部的橫線是防火隔離帶

而從5月份開始，毀滅性的空中轟炸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數百架新服役的B-29「超級堡壘」轟炸機正從美國飛往戰區，第8航空隊的數千架轟炸機和戰鬥機正從歐洲移師太平洋戰場；第3艦隊（1943年3月成立）也正準備衝進敵人的近海水域，展開為期6周的猛烈空中戰術打擊——這將成為對日本城市、港口和公路鐵路網發動的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艦載機空襲。

隨著海空封鎖線的成型，對日本的絞殺戰略日見成效，日本的海上運輸已經是苟延殘喘，每月運進來的石油、原料、糧食岌岌可危，日本的經濟基本停轉，而日本人將無可避免的在1945年底徹底陷入饑荒。

由於燃料的極度短缺和無法補充損失掉的飛機，日軍航空兵部隊從1945年6月就基本放棄了對美軍空襲的抵抗，所有剩餘的作戰飛機都計畫用各種方法保存下來，用於最後的「決戰」——日本人打算在美軍登陸本土時發動規模空前的「神風攻擊」。

4月13日，327架「超級堡壘」在夜間飛臨東京的西北部，2139噸燃燒彈和82噸的500磅普通炸彈從2000〜3000公尺的空中傾瀉而下，這次襲擊主要目標是明治神宮西北方的1家軍工廠——這裡是小型武器、機槍、火砲、砲彈和軍用火藥的生產製造和儲存中心。

在雷達的幫助下，「超級堡壘」對目標實施了精確而致命的打擊，軍工廠和周圍臨近的建築物都被炸成一片平地，殉爆的彈藥在黑夜裡迸射出四濺的火花；周邊的城區化為一片火海。

這次日本人倒是學精了，他們第一時間收拾東西跑路了，而不是留在原地救火，因此，這次空襲造成的人員傷亡遠遠不及第一次的東京轟炸；但是跑不掉的東京城區受到的打擊卻一點也沒有打折扣——30多平方公里的城區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和扭曲的鋼鐵殘骸。

兩天後，303架B-29再度拜訪了東京南面的川崎市，他們誠意滿滿的帶上了1930噸燃燒彈作為日本人最喜歡的「手信」；這次攻擊不但燒光了東京灣西岸碼頭15平方公里的面積，還把川崎市工廠區的10餘平方公里地域夷為平地。

附近的橫濱市區也收到了一份小禮物——飛過目標的燃燒彈捎帶著摧毀了4平方公里的城區。

東京的城區

到4月底的時候，東京的大部分城區已經被燒毀，但是「超級堡壘」們還將繼續拜訪這座城市。

而最讓李梅高興的事情，莫過於尼米茲上將終於將他的部隊從空襲九州、壓制神風特攻隊的任務中解脫出來了。

現在李梅的倉庫裡燃燒彈滿滿當當，麾下的B-29轟炸機部隊兵強馬壯，第21轟炸機司令部的主要注意力完全轉向了火攻日本。

首當其衝的目標就是名古屋——這座城市居然在3月份兩次大規模空襲中都逃過一劫，那麼多的燃燒彈居然沒有點燃橫掃城市的火海；而東京雖然剩下的完好城區不多了，但是仍舊是火攻的重點。

燃燒的皇宮和「笨彈」

5月25日，火焰越過了護城河，東京皇宮的主要建築被燒成了白地

5月14日，472架「超級堡壘」的龐大機群裝載著2515噸燃燒彈飛臨名古屋的北部，這座頑固的城市似乎和武藏野的中島工廠一樣堅不可摧——這次空襲居然只燒掉了8平方公里的城區——這可不行！

兩天後的晚上，457架B-29滿載3609噸燃燒彈氣勢洶洶地捲土重來——名古屋徹底崩潰了，大火燒毀了10平方公里的城區，而關鍵的是，日本最大的三菱飛機裝配工廠也被燒毀——李梅可以把名古屋的名字從他的毀滅計畫名單中劃掉了。

東京在前面4次的火攻中，有超過1/3的城區湮滅在了滔天的火焰之中，但是在李梅看來，這種懲罰程度還遠遠不夠。

5月23日的夜裡，520架「超級堡壘」向東京港西部和明治神宮南部的工業和居民混合區投下了3646噸燃燒彈。這天晚上的天氣實在是糟糕透頂：整個目的地區域上空覆蓋著厚厚的低空雲層，而日本的防空部隊似乎把全國的探照燈和高射砲都集中到了這裡，天空中到處都是炫目的探照燈光，猛烈的高射砲火的煙霧幾乎佈滿了天空。

投彈手只能依靠雷達投彈，而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日軍的夜間戰鬥機，借助探照燈的掩護，向著飛機的側後方輪番發動進攻。

一種全新的武器也投入了對抗轟炸機的行列——「櫻花飛彈」——一種專門為自殺攻擊而設計的，依靠火箭推動，有人駕駛的有翼飛彈；在沖繩島附近的海面上奮戰的美國海軍叫它「笨彈」。

「笨彈」，看起來很厲害，實戰成績一言難盡

被1式陸攻轟炸機（盟國的綽號叫做「貝蒂」）帶到目標附近後，「笨彈」點燃發動機，以接近1000公里的時速撲向B-29機群，儘管擁有如此高的飛行速度，但是實戰效果實在是無法恭維：美國佬損失了17架飛機，只有1架飛機確定是被這種飛彈擊落的；而日軍拼死保護的東京，又有13平方公里城區被燒成了廢墟。

5月24日的白天，500架B-29又來了，東京中部和南部的城區遭到了轟炸，兩天後的夜裡，上次轟炸點燃的火焰尚未完全熄滅，502架「超級堡壘」再度向東京皇宮週邊的銀座和日比谷的高級商業區、居住區投下了3252噸燃燒彈。

這一天晚上的天氣不錯，空中只有幾絲雲彩，但是，可能是因為皇宮就在轟炸區域附近的緣故，這批轟炸機遭到了密集而瘋狂的抵抗；探照燈照亮了天空，掉隊的轟炸機被燈光牢牢鎖定，隨後被密集的高射砲打成碎片——這成為了第21轟炸機司令部損失最為慘重的一個夜晚——26架飛機被擊落，100架被擊傷。

炸平、燒光日本！

而東京同樣損失慘重，44平方公里的核心城區被付之一炬，前後投下的數千噸燃燒彈讓東京的中心區域熊熊燃燒了36個小時。金融區域、商業中心、政府部門的建築，甚至東京陸軍監獄拘留所都未倖免。葬身火海的人不計其數，其中就有62名被關押的盟軍飛行員。

在不經意間，這次的空襲差點把日本的皇室成員一起燒掉了。

日本的皇宮座落在東京的中心，大片的房舍、神社和花園都被寬大的灰石砌成的壕溝環繞著，而在前幾次的空襲中，美國飛行員都有意避開了這個明顯的目標，因為他們都接到了嚴格的命令：

「日本的天皇並不是目前主要的懲罰目標，日後可能還有利用價值。」

難以控制的大火蔓延到了宮城附近。著火的木片四處亂飛，帶著上面的火苗被風吹得到處都是，燃燒的碎片飛過了護城河，點燃了灌木叢，隨後火勢擴散到了好幾座建築物上面，天皇日常居住、辦公的明治宮殿、皇后的宮殿，還有其他10來處不相連的建築都燃起了大火；28名宮內侍從葬身火海。

將近1萬名的士兵、政府人員和消防員，帶著40輛消防車，整整撲救了4個小時。這些人被命令優先搶救畫作和其他藝術品，並把它們運到安全的地方。許多珍寶被救出火海，而著火的建築就無能為力了，27座建築被燒成灰燼。

天皇和他的家人都安然無恙，因為他們事先都躲進了在皇家圖書館專門為他們修建的防空掩體中。

至於宮城外面嘛，皇太后、皇太子及其餘皇族住宅都被燒毀，外務省、首相官邸、海軍省、大東亞省所在建築同樣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

第二天，天皇和皇后踏著尚有餘熱的灰燼去向那些奮力搶救皇宮建築的人們致謝；幾名將軍按照慣例提出引咎辭職，但是天皇勸阻了他們。

當皇宮遭到破壞的消息公佈之後，人們都感到極度震驚。但是天皇卻似乎十分高興能和人民共擔患難——即使只是短短的一瞬——在大戰剩下的時間裡，他都住在他的防空掩體裡。

經過7次大規模燃燒彈的轟炸之後，東京已經沒什麼可炸的了。這座大城市超過一半的面積，大約148平方公里的地方化為了焦土。城市裡的居民減少了一半，而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還在不斷地離開城市。

東京的廣播電臺，為了鼓舞剩下的人們的士氣，還在不斷地播放著一首讓人哭笑不得的歌曲：

區區空襲，何所畏懼？

萬里長空，鋼鐵防禦。

無論老少，奮起爭先；

心懷榮耀，保衛家園。

敵機若來，我便奮戰！

而在美國人看來，東京基本上燒光了，日本人的首都已經不值得重點關注了。

毀滅的腳步

經過4個晚上的空襲後，李梅把目標調整為日本第5大城市——橫濱。

因為最近兩次夜襲東京時遭受了巨大損失，李梅決定派出B-29在白天空襲橫濱，從硫磺島出發的P-51「野馬」將提供強有力的護航。

清澈的天空中，龐大的「超級堡壘」編隊轟鳴著飛向目標，在他們頭上600公尺的地方，是奔騰的「野馬」機群。

日本空軍空軍發動了強力的攔截，大約150架老舊的「零式」戰機撲向了轟炸機群，高空的「野馬」俯衝而下，一場大規模的空中纏鬥戰爆發了，而美國人迅速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

美軍飛行員宣佈擊落了26架日本飛機，擊傷9架受損。美軍損失了3架戰鬥機。美軍轟炸被擊落了5架，175架受傷。

而橫濱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23平方公里的核心城區被徹底炸平；在天空投下炸彈的美國人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腳下的這座城市裡，有許多人是從東京趕過來的。

為了打擊日本人的士氣，美國人還不斷投下日語傳單，警告災難即將來臨，挑選出來的城市可能會遭到空襲。傳單上印著資訊，催促人們逃離目標城市。美國人希望這樣可以取得雙重效果，既摧毀日本的戰爭潛力，還可以減少平民的傷亡。

可想而知，這種預先告知空襲目標並執行的行為，彰顯了美國人壓倒性的空中優勢。

而在許多日本人看來，橫濱這個東京南邊的大港口，從來沒有作為目標出現在美國的轟炸傳單上，而且幾個月過去了，也沒有遭到毀滅性的空襲。

於是，越來越多的日本人認為，這座城市不在美軍的轟炸名單上，他們還腦補了一個看上去挺有說服力的理由——盟國打算在入侵日本時使用它的港口。

美軍的轟炸宣傳傳單

橫濱變成了希望中的天堂，成群結隊的逃難者從東京擠上被炸得坑坑窪窪的公路，趕往橫濱。然而搞笑的是，被美軍劃掉的卻恰恰就是被炸得所剩無幾的東京鬧市區，因為基本被燒光的東京已經不值得重點關注了。

而更加神奇的事情還在後面，雖然5月29日的晝間轟炸夷平了橫濱市區，但是死亡人數卻只有幾千人，那些從東京過來的難民們用飛一樣的速度成功轉進，扔下一地的日用品和傢俱逃之夭夭——看來真是被炸出經驗了。

在日本的城市裡，反覆的轟炸開始發揮作用，不斷積累的，讓人神經崩潰的效果越來越明顯：許多工人不顧禁令，逃往農村；主動逃出城市的人數變得越來越多，到7月達到了將近800萬，而這一過程將持續到戰爭結束。

那些決定留在城市的人們則繼續生活在恐懼和失望之中。而美國人還在不斷地加大恐懼的宣傳，雪花一樣的傳單散落在各個城市的上空，預告著下一批被燒光的城市的名字。

日本政府的唯一對策是下令禁止這些傳單流傳，他們威脅說那些私藏傳單的人將會被處以3個月的監禁。

日本人畫筆下的燃燒的東京

遍佈四處的眼線讓日本的居民們不敢交流關於空襲的任何消息——「你們被家燒了嗎？」——成為了城市裡的居民最新的打招呼語句。

許多人都做著逼真、恐怖的關於轟炸的噩夢：

6月15日早上，住在大阪的邦安理惠的女兒告訴她說，她夢見一架B-29把她追得滿城跑，她根本無路可逃。邦安太太就勸女兒這天待在家裡，不要去上班了。

但是她的女兒是軍工廠的重要生產線上的基層管理人員，她沒法請假。

就在這一天，「超級堡壘」拜訪了大阪，她的女兒在平時下班的時間沒有回家；焦慮的父母親等到了半夜3點，終於冒險跑到城裡去找她——在軍工廠，他們得知，在白天的轟炸中，1枚炸彈將他們沒有來得及跑到防空洞裡的女兒炸死了——噩夢果然成真了。

迷信的說法四處流傳。一對居住在東京的夫婦毫髮未損地從他們被炸毀的房子裡逃了出來，他們將自己的幸運歸結到了餵養的兩條金魚身上，他們認為金魚代替他們送了命。

這兩條魚的屍體在廢墟中被找到後，這對夫婦把金魚送到了神廟裡，故事迅速流傳開了。東京所有的金魚都被以高得離譜的價格搶購一空。有些機靈的商販趁機推出了上色的陶製金魚，依然非常搶手。

帶來毀滅的空中艦隊

橫濱被摧毀後，日本的西海岸最後一個值得大規模轟炸的城市目標也從毀滅的名單上劃掉了。李梅的注意力轉向了位於瀨戶內海周邊的各大工業城市。

6月1日，李梅選擇了日本第2大城市－－大阪作為白晝密集轟炸的目標，「超級堡壘」仍將採用中低空轟炸模式，148架「野馬」戰鬥機奉命進行護航。

惡劣的天氣給「野馬」機群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當這批戰鬥機從硫磺島起飛後，7000公尺以下的天空中充斥著濃雲和亂流，裝備有雷達的B-29在氣象飛機的引導下，順利飛向目標；而缺乏導航設備的「野馬」機群卻陷入一片混亂。

塞班島上的美軍轟炸機基地

狂風將「野馬」的戰鬥編隊撕扯得七零八落，一片漆黑中，有些飛機見勢不妙，返回了硫磺島；還有許多飛機相撞墜落，27架飛機墜落到了大海上，只有3名飛行員最終獲救。

還有27架戰鬥機艱難地飛到了目標上空，而他們需要掩護的是459架「超級堡壘」，力量單薄的「野馬」無法阻擋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日軍飛機——5架B-29被擊落。

儘管如此，遮天蓋地的機群仍舊對大阪造成了慘重的打擊：8平方公里的城區被燒光，13.61萬座建築物化為灰燼，4000多家工廠作坊被徹底摧毀，3960人死亡或失蹤——學精了的日本人越來越難燒了。

居住在大阪的赤澤富江既機警又幸運，她帶著丈夫、女兒以及一群鄰居，躲在一個新建成的巨大的儲水池附近。

燃燒彈發出「呲呲呲呲」的聲音，拖著長長的棉布條落得到處都是，房子被點著了，空地上的草皮也開始燃燒，聚成團的火焰形成了類似龍捲風一樣的上升熱氣流，靠近的人們被吸力拉扯的東倒西歪，赤澤太太披在背上防火的被子都被吸走了。

被高溫和濃煙包圍的這群人個個焦頭爛額，赤澤先生被烤的神志不清，他扔下了自己的家人，一下子就跳進了儲水池裡面，裡面已經擠滿了數不清的逃難的人；他們的女兒的風帽開始燒了起來，赤澤太太冷靜地把著火的帽子扔掉，然後把女兒舉起來扔進了水池，自己隨後也爬了進去。

水池裡面什麼樣的人都有，一些人還扛著自行車，有幾個人手裡抓著的火雞讓赤澤太太永生難忘。

而政木文惠的一家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當B-29像蜜蜂一樣「嗡嗡嗡」地在城市上空盤旋時，她的丈夫從自己家的店鋪裡面跑了出來，1枚濺射的燃燒彈子彈將凝固汽油噴了他一身，這個倒楣的傢伙瞬間「被一張藍色的火焰大網裹的嚴嚴實實的」。

當周圍的鄰居們手忙腳亂地撲滅了火焰，把這個可憐的傢伙抬到附近一所學校的救護中心時，「他的頭髮還在噝噝作響，冒著濃煙；他的皮膚成片地剝落，露出了裡面的肉。醫護人員甚至無法擦拭他的身子。」

在政木太太的陪伴下，她的先生經歷了一整夜痛苦的煎熬後，在清晨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悲劇並沒有結束。兩天後，她的被疏散到農村的兒子和朋友們，在一所校園裡玩耍時，發現了1枚沒有爆炸的炸彈。他們馬上報告了一名空襲警戒員。

這個鄉下的警戒員來到操場，大大咧咧地用手拍打著炸彈，估計是想看看它是不是失靈了——炸彈就在他的跟前爆炸，一起被炸飛的還有圍在周圍的一群孩子，8個孩子當場被炸死了，政木太太的兒子身負重傷。

她獲悉之後飛快地趕到了現場，奄奄一息的孩子看見她後，問道：「爸爸在哪兒，他怎麼樣了？」

政木太太撒了個謊：「他今天待在家裡了，爸爸有點兒不舒服。」

孩子說道：「我好想見到爸爸啊，媽媽，我給新出生的弟弟做了個娃娃，放在我的老師那兒了，你去拿吧！」

幾分鐘之後，這個男孩死去了。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的爸爸早就死掉了，而他的爸爸也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孩子會那麼快地隨他而去。

每架B-29都誠意滿滿

這個日本人看來無比悲慘的故事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而在那些飽受日軍蹂躪和屠戮的人眼裡，每一顆落在日本人頭上的炸彈，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