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快餐」（Panda Express）創辦人程正昌（Andrew Cherng）

arco

說到程正昌（Andrew Cherng），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誰但是看到這個商標

你一定印象深刻

美國中式速食龍頭「熊貓快餐」（Panda Express）創辦人程正昌（Andrew Cherng）談起打拚50年，創造數十億美元的餐飲王國，源於服務顧客的渴望，「要感謝老天，感謝美國」。

74歲程正昌與妻子蔣佩琪（Andrew & Peggy Cherng）50年前隨家人赴美開創事業，在洛杉磯近郊市鎮巴沙迪納（Pasadena）經營中式料理「聚豐園餐廳」（Panda Inn）。

一路打拚至今，程正昌打造全美最大的中式連鎖速食，全球版圖擴及墨西哥、關島、波多黎各、加拿大、南韓與杜拜。根據富比士（Forbes）網站，兩人資產淨值達35億美元。

程正昌今天在柔似蜜市（Rosemead）的總部接待洛杉磯台美商會參訪團，與台灣同鄉座談一小時，會後接受中央社訪問。

程正昌回顧1973年，父親帶著過去在圓山飯店當主廚的手藝，到美國創業開餐廳，一開始只帶了2萬美元。開店幾乎是從零開始，但他說：「我很有信心，因為我爸爸的手藝跟周邊的中餐比起來，實在好太多。」

程正昌坦言，走過這一段艱苦的創業之路，是他日後成就的重要「祝福」。當時餐廳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包辦，一天工作12小時，每週上班7天，「我們只是想把這間店開起來」。

他說，正是走過這從無到有的過程，使他一直抱持著一種服務客人的熱忱，凡事都想著「哪裡可以多做一點」，他比喻「巴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客人」的服務態度。

他回憶創業初期，曾有一天整個晚上都沒客人，媽媽遵循過去全家曾住過日本的風俗，拿了一把鹽到店門口去撒，希望去除壞運氣。他記得，媽媽撒鹽不久之後，終於來了一對客人，「我到現在都記得他們的樣子」。

程正昌說，這種想要服務客人的迫切感，讓他經營餐廳時時想著「什麼地方可以多做一點，是不是可以更周到一點，是不是可以更合理一點」。

例如早年餐廳大排長龍，他為了不讓客人久等、留住顧客，努力做好各個細節與流程，被人稱讚「全世界翻桌最快的餐廳」。他驕傲說，客人用餐完畢，起身還沒走到餐廳門口，那張桌子就已經整理好了，可以接待下一組客人。

熊貓快餐總部內，掛著中文字「孝順」當作精神標語，但英文解釋卻與傳統上有些不同，這裡的孝順擴大解釋為「給予別人真正需要的東西，而非你自以為他們需要的」，說明熊貓的待客之道，重視傾聽。

經營家具燈飾業、從程正昌只有一間餐廳的時候就與他相識的台美商會名譽會長葉協豐表示，程正昌白手起家，體會過創業的辛苦，能夠用這樣的同理心對待自己的員工、對待事業上的合作夥伴與身邊的朋友，這也是他成功的地方。

聚豐園餐廳經營有成大約10年後，程正昌1983年在購物中心開設了第一間的熊貓快餐（Panda Express），成為了這個中式速食龍頭的起點。

程正昌說，除了認真、負責，一點一滴做好眼前的工作之外，他當時抱著展店的抱負，目的是為了照顧更多人。熊貓快餐的總部經常可見中英標語寫著「人事」（people first），意思是把「人」放在「事」之前，創造尊重員工的職場。

程正昌說，隨著事業發展，人的眼界會不一樣，當他餐廳一步步經營有成，他開始上課學習，想繼續往上爬，做更多事情。他對員工也是一樣期許，提升員工待遇，設下讓店經理能買房子的目標，「因為擁有房子之後眼界就不一樣，能開始照顧家庭、照顧身邊的人」。

從一間小餐廳一直到足跡遍及全美的餐飲集團，程正昌說，拉大時間來看，熊貓看起來一帆風順，但其實每一天都有困難與挑戰，最重要的是建立解決問題的文化，「從今天的問題看到將來的問題怎麼解決」。

程正昌童年在台灣成長，這樣的背景對他日後事業有什麼幫助？他表示，台灣文化中，的確存在一種為別人服務的精神，這是世界有名的，這樣的態度拿到美國很有用，特別是在餐飲業。在台灣餐飲、服務業「利潤相對較薄」的情況下，他鼓勵台灣的業者，多到美國市場試試，美國市場會很歡迎。

美國《富比士》（Forbes）雜誌評選的“二十五名傑出華裔美國人”之一，美國百人會成員之一，出生於中國揚州，在台灣和日本長大，這就是程正昌（Andrew Cherng）。

1966年，程正昌來到美國堪薩斯州，進入貝克大學數學專業學習。在那裡，他遇到了另一位國際學生佩琪，後來，與之結爲伉儷。1973年，程正昌和他的廚師父親在加利福尼亞州帕薩迪納（Pasadena）開設了一家中餐館，取名爲“熊貓餐館”（Panda Inn）。十年後，又開設了第一家熊貓快車餐廳（Panda Express），目前，程正昌家族公司在美國、加拿大、墨西哥、韓國和其他國家一共擁有2,200多個分支機構，員工規模達到約40,000名。福佈斯（Forbes）估計程氏的資産已達到35億美元，是華裔美國人中爲數不多的億萬富豪之一。

隨着程正昌的發達，他成立了餐飲集團所屬的慈善機構“熊貓關懷”（Panda Cares），從1999年開始，已經爲沒有醫療保險的兒童提供醫療服務，改善學校的入學準備，以及爲加利福尼亞受到野火侵襲的災民提供救濟援助，超過了1.4億美元。

成長經歷

1948年4月，程正昌出生於中國江蘇省揚州市。父親是一名廣東菜廚師。當國民黨在中國大陸失利撤出時，他們全家隨之搬遷到了台灣。1963年，他們一家又隨父親搬到了日本橫濱，父親在那裡繼續擔任廚師。

1970年，20歲的程正昌在美國堪薩斯州鮑德溫市貝克大學數學專業學習兩年後，獲得了數學學士學位，並於1972年在密蘇裡大學獲得了應用數學碩士學位。大學期間，與出生於緬甸，在香港長大的蔣佩琪（Peggy Tsiang）相遇相識相戀。佩琪於1971年獲得了俄勒岡州立大學的應用數學學士，1974年從密蘇裡大學獲得了電子工程博士學位。1975年至1977年間，佩琪是一名麥克唐納·道格拉斯（McDonnell Douglas）的工程專家，爲美國空軍戰場模擬器編碼。從1977年至1982年，她擔任3M子公司Comtal Corporation的技術工程師和軟件部門經理 。

懷揣夢想

大學期間，程正昌每逢暑假就會到紐約的餐廳裡打工，他的工作是清理餐桌。儘管他的父親是一名廚師，但他沒有自己獨立的生意。程正昌當時就想，如果自家能開一家餐廳就好了。

1973年程正昌和佩琪用了所有的積蓄60,000美元，再加上一筆小企業管理局的貸款，在洛杉磯開設了屬於他們的“熊貓餐館”（ Panda Inn）。剛開始時，這家中餐館以粵菜爲主打，因爲當地有很多家廣東菜館，所以競爭尤爲激烈。儘管他每天工作十二三小時，已經達到了極限，但顧客仍然不多，餐館運營非常艱難。後來，他接受顧客建議，增加一些大陸湖南、北京菜繫，這使得熊貓餐館有了一些特色，生意開始好轉起來。

佩琪和程正昌於1975年結婚，婚後，她從1982年開始擔任“熊貓餐館”的運營經理，運用所學知識建立起了商店計算機管理繫統，她收集整理客人訂購商品信息的商家網絡, 促進了採購自動化和菜單多樣化。1983年他們成立了第一家“熊貓快車餐館” （Panda Express）。

在此之前，南加州大多數中餐館隻提供零碎、單一的菜單，並沒有鏈鎖店經營的模式。但 隨着越來越多的中國移民來到這裡，不斷湧入的中餐烹飪技巧，豐富了中餐品類，使中餐館成爲了熱門餐廳；而熊貓快車餐館將中餐美食轉變爲更加精緻的快餐美食，又順應了顧客量大、快捷的市場需求。

機遇垂青

一個偶然的機會，程正昌認識了一位名叫特裡·多納休（Terry Donahue）的一家人。特裡·多納休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首席足球教練，他的兄弟丹（Dan）是Glendale Galleria 商場的開發商。他們吃過程正昌的中餐之後，邀請程正昌在Glendale商場裡開一家熊貓快車餐館試試。1983年10月，第一家 Panda Express順利在商場開張。很快，一年之內熊貓快車餐館從五家商店增加到了九家，到1985年，在各大購物中心內，購物者都成了他們的顧客。程正昌發現，飯店的位置對吸引顧客有很大關繫，直接影響到生意好壞。因此，程正昌爲確保亞洲美食飯店具有合理的租金和利潤，對於商店門市價和折扣價，進行了週密的調查和研究。他將熊貓快車的位置多設在商場拐角處，白天交通順暢，夜間通行良好，這樣顧客都願意光顧。

大多數商場裡的“熊貓快車”都是程正昌自己公司所有，他們在大學之類的機構打開局麵時，會尋找合適的經營者，爲其申請辦理運營許可証，並幫助其成立餐館，開始營業，但公司擁有質量控製方面的監督和培訓權力，這就使得被授權人像熊貓快車業主一樣能獨立做主行事，展開生意，這大大激發了被授權人成長的動力。

到1997年，熊貓快車已經建立了一個供應鏈繫統，通過第三方供應商分發到各個商店，以鏈式心態運作。至此，他們已擁有254家商店，收入爲1.787億美元。接下來，他們設定了收入達到十億美元的公司目標。

大力擴展

20世紀90年代，“熊貓快車”已經從購物中心擴展到了城市街頭和一些高速公路的出入口，這使得公司快速成長。爲了抓住日本食品的市場潛力，熊貓快車於1992年開設了Hibachi-San。

隨着生意的發展，有不少“熊貓快車”開設在大學和機場，同時“熊貓快車”向外國延伸擴展。這種發展模式使得營業許可証變得尤其重要，爲了確保員工和房地産安全，“熊貓快車”加強了與學校、機場國外當地保安部門之間的密切聯繫。

2010年，“熊貓快車”實現了自定的目標，銷售額達到10.69億美元。

人生價值

由於程正昌和佩琪都是移民，“熊貓快車”從一開始就有 “無保留投入”（all-in）的心態。爲了做好生意，他們夫妻倆十分節儉， 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願意做。從1983年到2000年，每家新店開業，“熊貓快車”都實行扶持計劃，由一個已建立的團隊到新地點來幫助開設新店。支援團隊並不去住旅館，而是與新店團隊在一個公寓中共同生活一個月，從而培養和建立起健康良好的團隊合作意識和氛圍。

“熊貓快車”是一個家族公司，他們極力主張內部提昇。程正昌和佩琪的大女兒是公司首席營銷官，二女兒爲Cherng Family Trust管理投資，最小的女兒負責熊貓慈善基金會（Panda Charitable Foundation）。這些年來，最使程正昌和佩吉感到驕傲的是看到他們的員工和業務不斷發展壯大；一些員工加入熊貓快車時擔任廚房廚師和女服務員，現在已經成爲公司的副總裁或主要管理人員。

人性之美

2018年熊貓餐廳集團（Panda Express，Panda Inn和Hibachi-San的母公司）加利福尼亞飯店（Rosemead）入口開幕式上展示了藝術家羅伯特·印第安納（Robert Indiana）的 “愛” （LOVE）這一 雕塑。這座十二英尺高，價值數百萬美元的藝術珍品來自於程正昌和佩琪夫婦的私人捐款，上面有四個用鋁製的鮮紅色字母“L,O,V,E”，位於流水噴泉上方，象徵着愛的汩汩泉水不斷噴湧而出。

他們夫妻倆選擇這座雕塑的用意非常鮮明，因爲“愛”傳達的信息引起了他們倆人內心的共鳴。在過去46年中，他們從無到有建立了中式餐館的一個龐大帝國，爲不同的顧客推出了不同口味的新穎菜式，得到了社會的認可，也取得了應有的經濟效益。但是這一切都離不開衆多員工的傾力付出，所以他們善待員工，回饋社會，他們爲窮苦孩子、加州野火受難的人們捐贈，1.4億美元的數額就是餐飲集團所屬的慈善機構“熊貓關懷”（Panda Cares）對社會回報的最好見証。


熊貓快車餐館帝國在2017年的銷售額超過了30億美元，美國、加拿大、墨西哥、日本、韓國、沙特阿拉伯、阿聯酋、危地馬拉、阿魯巴等國已經擁有逾2,000家熊貓快車餐館。這些餐廳平均每天接待約480位客人，所僱用的員工約40,000名，也就是説爲近4萬人提供了就業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