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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探馬 於 2023-5-5 22:48 編輯
特寫:珍珠港事件如何改變美籍日本人?
- 大井真理子
- BBC記者
禁閉營中的日裔美國人要自行凖備和派發食物
偷襲珍珠港事件在二戰結束後的很長時間裏,仍然影響著日裔美國人的生活。隨著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訪問夏威夷,日裔美國人在戰爭期間所受到的對待,在今天的政治圖景中仍在發出長久的迴響。
5月底,當美國總統貝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和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歷史性地一同站了在了廣島的土地上。奧巴馬來到這個美國用核彈攻擊過的地方,成為第一個在任內到訪這裏的美國總統。
在周二(12月27日),他和安倍將再度相聚於另一個歷史性地點——珍珠港。
1941年12月7日,日本向美國海軍基地發起進攻時,世界的其他地方已經早就處在戰爭當中。此後不久,美國也加入了盟軍的作戰超過5000萬名士兵和平民在戰爭中死亡,這使它成為歷史上傷亡最慘重的軍事戰爭。
圖像來源,DOROTHEA LANGE
圖像加註文字,二戰期間在加州張貼的隔離令,要求撤走日裔僑民
不過,在珍珠港之後,還有另一個群體在蒙受戰爭帶來的後果:有日本血統的美國公民。
1942年2月,時任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下達了「9066年行政命令」,以種族背景劃分,將美國西岸的12萬人轉移到禁閉中心。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是在美國出生。
在全美國,這樣的禁閉營有十個。美籍日裔的被囚者在帶刺的鐵絲圍欄內度過的平均時間是三年。
圖像來源,DOROTHEA LANGE
圖像加註文字,1942年,一個日裔家庭在加州等巴士前來將他們運往「集中營」
相對而言,他們被監禁這件事還是廣為人知的,但是他們面對的艱難不止於此,特別是對於像勞森·酒井威一郎(Lawson Iichiro Sakai)這樣在1941年時才年僅18歲的日裔美國人來說,更是這樣。
「我和三個白人同班同學一起嘗試應徵加入美國海軍。他們被錄取了,我卻沒有,」他說。
「我說:『為什麼不可以?我是一個美國人。』但是他們說,我是一個敵僑,所以我已經不再是美國公民。」
「當時的感覺真的像是被我自己的國家排擠了,」這個如今已93歲的退役軍人回憶說。
[backcolor=rgba(34, 34, 34, 0.75)][size=0.75]圖像來源,LAWSON ICHIRO SAKAI
圖像加註文字,酒井威一郎在最初申請加入美軍時曾因他的日裔血統而被拒絶
1943年3月,由於美國需要更多的士兵,於是開放了對日裔美國人的徵召,酒井當即就參加了志願申請。
超過3萬名日裔美籍男性在美國陸軍服役,當中很多都是隸屬一個叫做「第442步兵團」(442nd Regimental Combat Team)的隔離兵團。
在該兵團的「拼死一搏!」(Go for broke)的口號下,這些士兵被派去執行其中一些最嚴酷的任務。
二戰中的日裔美國人
12萬人 被迫遷離美國西岸送往禁閉營
資料來源:美國軍方442步兵團橫掃了意大利和法國,也承受了格外高的傷亡率。酒井自己就曾四次負傷,後來獲頒銅星勳章(Bronze Star)和紫心勳章(Purple Heart)。酒井說,對於美軍一再將他的兵團送去險境,他並不怨恨。
「你能怪司令官把手上最好的拿來用嗎?」他說,「沒有人想死,也沒有人想看見自己的人死去,但我們是在爭取贏下那場戰爭。到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證明了,我們是忠誠的美國人。」
1946年7月,當442步兵團回到美國時,總統哈里·杜魯門(Harry Truman)在美國白宮一個儀式上檢閲這個兵團,並在演講中對這些老兵說:「你們不僅僅對抗了敵人,你們還對抗了偏見——而且,你們贏了。」
進一步證明他們忠於美國的是,一些日裔美國人還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International Military Tribunal for the Far East)擔任翻譯。這場眾所周知的東京審判,審訊了日本領導人的戰爭罪行。
伊丹明(David Akira Itami)在禁閉營度過了一年之後志願加入美軍。他被編到了陸軍情報部門,翻譯日語文檔,之後在美國為首的戰後佔領中,他被派往日本擔任美方官員。
[backcolor=rgba(34, 34, 34, 0.75)]圖像來源,AFP
圖像加註文字,1948年1月,前日本將軍東條英機出席軍事法庭審判
在1946年,能同時英語和日語的人非常少,於是伊丹的工作就是確保翻譯員的凖確性。在審判紀錄中,他曾試圖防止日本將軍的發言被打斷。
不過,伊丹的經歷可能帶來了嚴重的負面影響。他在1950年審判結束後不久自殺身亡,年僅39歲。
二次大戰期間日裔美國人所受到的待遇,在1988年受到時任總統羅納德·里根(Ronald Reagan)遣責。他稱這是「種族偏見、戰時歇斯底里以及政治領導失效所激發的政策」。
他簽署了公民權利法案,為10萬曾被監禁於禁閉營的日裔人士作出賠償。
不過,在上個月,美國總統當選人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一個支持者卡爾·希比(Carl Higbie)說,戰時對日裔美國人的禁閉正是為現今要求來自恐怖主義活躍國家的移民進行註冊的政策提供了一個先例,有關的政策將會極大地影響美國的穆斯林移民。
[backcolor=rgba(34, 34, 34, 0.75)]圖像來源,MIKE HONDA
圖像加註文字,國會議員邁克·本田表示,他和父親曾被強制監禁在科羅拉多的禁閉營
曾經在幼年時期被送至禁閉營的日裔美籍律師邁克·本田(Mike Honda)表示,有關的說法「超出了令人不安的程度」。
「這是仇恨,不是政策,」現年75歲、擔任國會議員的本田在一份聲明中說,「這項要求少數族裔進行註冊的政策降低了我們的人格,把我們的未來交到了思維停留在1940年代的那些思想狹隘的人手中。」
「任何人都不應該經歷我的家人還有12萬無辜民眾曾經承受的事情,無論是什麼種族或者是宗教,他們不能以任何方式試圖分化我們。」
在接受BBC訪問時,這名國會議員說,他希望特朗普「能夠作一個清晰的聲明證明是外界多慮」,並表示在這一天到來之前,他都不會貿然作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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