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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摘星手》萬家愁V.S.斷指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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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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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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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昇任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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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22-3-29 11:18:16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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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探馬 於 2022-3-29 21:49 編輯

    《摘星手》 又名《人在江湖》,我大學時候在中央日報連載,一開始就設定主角萬家愁為超級高手, 可是這樣一面倒的武俠沒有意思,所以萬家愁在天下七大高手圍攻下受傷,打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這裡介紹萬家愁戰白蓮教的斷指鬼使,斷指鬼使會驅使行屍,本來行屍就死了,打死還是行屍,怎麼辦呢?請看:


    他們話題轉回來,周老二道:“以在下的估計,萬兄已在鬼使的行屍前露過面,等會兒定必遭受群屍圍攻。萬兄設法把行屍們引到獸徑上,然後急急退卻。在下和剛老趁此機會發動埋伏,一舉除去這些行屍,最好連那鬼使也一並除去。”

    梅剛濃眉緊皺,道:“行屍?是湘西趕的那種行屍麽?”

    周老二道:“在下也不大清楚,反正差不多是這一類,大概更厲害可怕些……”

    那白蓮教向來有種種怪誕詭異的傳說,是真是假,誰也無考證。尤其是有關妖術邪法的傳說,永遠蒙著一層神秘的外衣。

    周老二對此語焉不詳,乃是極為正常的現象。

    在夜色中,萬家愁的微笑不曾被周梅二人發覺。

    他暗暗自忖道:“那些行屍隻好去唬唬平常的人,遇上我竺東來,啊,不,遇上了我萬家愁,定教他們變回死屍……”

    那周梅二人自民徑上面的峭壁項分頭埋伏,彼此約定了出手暗號。

    萬家愁大步走過厭徑,他藝高膽大,心中毫不畏懼,大步向岩推行去。

    這刻四下雖是黑沉沉一片,但萬家愁的眼力,在黑夜視物有如白晝,故此夜色對他全無妨礙。

    眨眼間來岩堆附近,他停下腳步,遊目四顧,想位:“果然大有鬼氣森森的味道,若是常人處身於此,當必心中驚懼,毛骨驚然。可是今夜這些妖人碰上了我,其他倒霉。”

    他微笑一下,耳中聽到左林子內傳來淒厲的條鳴,偶爾夫有撲翅驚飛之聲,使得這深山的夜晚充滿了神秘和恐怖。

    過了好一陣,四方八麵突然出現幢幢鬼影,較遠處還有綠熒熒的鬼火飄浮往來。

    萬家愁極力收斂眼神,不使精氣外溢。

    他用普通人的眼光四下張望,但見那幢幢鬼影似是真有形體之物,加以熒熒鬼火飄浮不定,幾乎令人疑心自己已處身於鬼域之中。

    但當他突然運功查看,便立刻發覺那是淆惑眼神的幻象。

    事實上並無鬼物出現,至於熒熒鬼火,卻是真的。

    不過他已見慣了荒丘亂墳的鬼火,是以也瞧得出有點不一樣,在顏色方面有少許差別。

    他的眼神乍發便收,因為他不想駭走了裝神弄鬼的什麽鬼使。

    這一點他卻是過慮了,人家即使見他功力驚人,也不會輕輕放過。

    陡然間四方八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萬家愁一聽便知人數真不少,總有三四十人以上。

    若是周老二的說法不假,則這些腳步聲必暴行屍了。

    在雜亂步聲之中,還夾有一種劈劈啪啪的奇怪聲響,好像是骨節扭壓的響聲。

    第一個行屍出現在他正前方三丈左右的岩石邊,只見他全身僵直,亂發披垂,雙目比核桃還大,卻呆滯無神,
    上肌肉完全僵硬死板,沒有一點表情,任何人瞧見,都能夠知道那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絕對不是活人。

    緊接著四方八面都有行屍出現,個個的樣子都一樣,全身籠罩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雙方相距的這麽遠,又是在黑暗中,若不是萬家愁功力蓋世,絕難觀察得如此清晰詳細。

    這時群屍僵立不動,因此連一點氣息都沒有。

    萬家愁聽不到一點呼吸聲,更證實這些“人”不是活人而是死屍。

    但他絲毫不懼,冷靜地屹立不動,等看這些行屍有什麽行動。

    過了片刻,群屍仍然沒有絲毫動靜。

    萬家愁暗感奇怪,為什麽對方不發動攻擊呢?到底有什麽陰謀詭計?抑是等候某種有利的機會才發動攻擊?原來如此,萬家愁忽地恍然大悟。

    敢情他自從群屍出現之後,雖然仍是收斂眼神,不使精氣外露。可是他已運集上乘直功,凝神意志。

    當此之時,他的心靈深藏固守,外界一切聲光影象以至情欲諸界天魔,都不能侵擾。

    似這等使屍體行走的邪法,只不過使人震駿而已,自是對他不生作用。

    這只是對群屍部份而言,在另一方面,必定還有種種怪異可怖的景象以助長群屍的聲勢。

    但由於萬家愁以玄功護住心靈,所以這等奇幻景象都好像沒有出現。

    萬家愁想通這個道理,因之利用普通人的眼光查看一下,果然發現天地昏暗,陰風呼號,也不知有多少形相可怕的鬼怪飛舞撲噬而來。

    萬家愁猛一收攝心神,異象立消,當下仰天長笑一聲,突然舉步行去。

    他越走近那些屍體,就越感到陰寒之氣更盛。

    萬家愁長笑聲中,也催動自己的氣勢,登時把那陣陰寒之氣驅散。

    可是那些屍體仍然僵立如故,並沒有後退或仆倒。

    萬家愁正
    的五具屍體相距隻有七八尺左右,忽見他們開始動彈,先是平舉雙手,作出難備摟抱的姿式,接著呼呼呼迎疾撲,迅決之極。

    萬家愁比他們還快一點使個身法已鑽到後
    ,隨手在一個屍體背心接了一下。這時十幾二十道人影飛躍過來,把萬家愁圍在當中。

    萬家愁一麵提防屍體,一麵分心留意查看那兩具被他以萬妙神手輕按了一下的屍體。

    隻見他們竟與其他的屍體一齊轉回身子,照常行動,加入包圍陣容中,毫無負傷征象。

    群屍一齊發動,個個直伸雙背,向萬家愁樓撲。

    登時人影亂閃,此起彼落。

    萬家愁在這二十餘具屍體之間鑽來鑽去,雖是不曾被行屍抱住,卻也覺得不妙。

    心想這些屍體在邪法或藥物驅使之下,全是有攻無守。

    像剛才他施展萬妙神手印了行屍一掌,若是活人,早已主脈皆斷,一命嗚呼。

    可是這些行屍並無生命,根本不怕侵襲經脈內臟的掌力。

    我須得另行設法不可……忽然他感到群屍的陰寒之氣森冷迫人,心知這是因為分神思索之故,連忙收攝心神,集中意志。

    眨眼間陰森寒氣完全消失。

    萬家愁忽被五具屍體團團圍住,十條僵直的手臂齊齊向他抱去。萬家愁無隙可避,使出萬妙神手,手臂比乎常長了尺許,搭住其中一屍手腕,順勢一拉一撥。

    這具行屍登時歪歪斜斜地撞開另一具行屍,發出砰的一響。

    萬家愁從縫隙中閃出,另一個包圍圈中,他如法炮製,使他們自相碰撞而露出空隙,閃身而出。

    隻是那些行屍越來越多,共有四十餘具,層層密密把萬家愁困住。

    事實上這些行屍動作雖然僵硬,速度卻迅疾如風,尋常高手便不被他們駭死,也萬萬躲不過他們的摟撲攻勢。

    萬家愁試過幾種手法,都沒有什麽用處。

    例如以重手法拗折屍臂,誰知那行屍一轉回身子,手臂又恢複直伸的姿勢。

    又例如用巧妙勁道,把行屍重重摔在地上,但不要幾滾,又躍起來繼續進攻。

    總之,這一群打不死的怪物,的確使萬家愁感到十分頭痛。

    他心念一轉,想起了周老二的計劃,當即雙掌齊出,忽勾忽撥,身影快逾閃電,一圈圈鑽出去,眨眼間已閃出包圍圈外,拔腳便走。

    他起初不敢跑得太快,生怕把群屍甩掉。

    哪知群屍如影隨形般追來,極是迅疾。

    萬家愁腳下一加勁,如星飛電馳,霎時已奔到獸徑四上。

    群屍數目雖多,卻無聲無息,個個披頭散發,動作僵硬,形相甚是可怖。

    在這黑夜深山中,旁人見了隻怕都駭死,哪裏還能與之對抗。

    萬家愁站立在廠徑,他故意退了丈許,好讓群屍踏入反徑。

    這時由於地形有利行屍只能逐個上前,大可一聲擊落懸崖。

    當先的一具行屍躥到,兩臂直伸,向萬家愁撲去。

    萬家愁伸手已勾住行屍手腕,微微一沉,消卸了行屍衝撲之勢。就在雙方力道對消這一刹那間,萬家愁另一股內勁從指上湧出。只見那行屍宛如長了翅膀一般,呼的一聲打橫飛開四五文外之處,這才墜向無底深壑,唯一使人有奇異之感的是沒有挾著慘叫之聲飛墜,若是有生之物,定不如此。

    第二具行屍緊接著衝上來,萬家愁冷笑一聲,如法炮製,登時又打發了第二具。

    第三具行屍跟著撲到,萬家愁隨手一揮,又解決了。

    不一會工夫,已經有十具行屍被摔落懸崖之下。

    第十一具行屍依然毫不停滯地撲將上來。

    萬家愁勾住他手腕,內勁一發,忽然落空。

    那具行屍另一隻手卻已堪堪沾上他身子。

    原來萬家愁內勁發出之時,那具行屍被扣的手臂忽地拐了彎,全不受力,因此沒有被萬家愁的內勁彈出懸崖。

    這個行屍手臂能拐之故,當時萬家愁已經明白,那是因為早先曾被他以重手法拗折,故此任何角度方向都可以拐彎。

    萬家愁手上內勁轉個方向,自己的身子卻無形無聲地退後了尺許。

    隻見那具行屍拐彎的手臂反過來搭住另一隻手,在萬家愁神秘無比的內勁操縱之下,刷地掉轉了身軀,接著呼一聲衝出去,猛可碰撞上另一具行屍,那具行屍亦是前撲之勢,兩下相撞,發出響亮的聲音。

    萬家愁神功奧妙無比,仍然遙遙控製著數尺外的行屍。

    他往外一帶,兩具行屍齊齊滾出懸崖外,摟抱著急墜無蹤。

    萬家愁已連消滅了十具行屍,看來甚是容易。

    但他這刻反而心頭一震,暗暗叫一聲不妙,連忙尋思卻放之計。原來萬家愁從那行屍的斷臂上,忽然醒悟這些敵人情況甚是特別。

    若是一般的敵人,不論武功多高,一旦斷了手臂,則這條手臂自然不能立刻再用。

    而這行屍卻不然。

    由此推想,則縱然跌懸崖之下,很可能仍然會再爬上來攻擊。

    因此,對付這些已沒有生命的行屍,只有兩個方法,一是設法解去屍身上的邪法或藥物之力。

    二是把幕後主持人殺死。

    他轉念之際,第十三具行屍已經撲到。

    這回萬家愁一伸手搭到行屍手腕,可就不再把他摔下懸崖,隻把行屍撥轉了身子,當作盾牌抵住後麵繼續衝到的行屍。

    萬家愁腳不停退後,以免其他的行屍淩空躍過,阻住了他的退路。

    一晃眼間,獸徑上已經擠上來許多具行屍。

    萬家愁口中發出一聲長嘯,這是命周老二人發動埋伏的暗號。

    在這刹那間,他神目如電,向群屍後
    的斜坡作最後的查看。

    忽見被上有道白色人影,萬家愁瞧得真切,那人身穿白色長衫,頭發被垂,手中拿著一棍短棒,甚至連他右肩上有塊紅巾,也瞧在眼中。

    “這廝的紅巾在右肩,那是斷指鬼使了。好小子,我今天非叫你到明間去當鬼使不可……”

    這個念頭如電光石火般掠過心頭,登時湧身飛起,身形冉冉上升,宛如駕雲馭風的仙人一般。

    崖上火星飛閃急墜,厭徑上發出數爆響,突然整條獸徑變成一片火海。

    這衝天而起的火光,把四下照耀得亮如白晝。

    斜坡上白衣披發的斷指鬼使,身形畢露。

    他目瞪口呆地望向尼崖當中那片火海。

    在獸徑上十餘具行屍立刻被烈火吞沒,這些行屍顯然還被烈火破去了控制之力,個個直立不動,任由烈火焚身。

    那景象極詭異又悲慘。最靠近徑人口的行屍,有幾具也不會動彈,隻剩下五具行屍退回斷指鬼使那邊。

    斷指鬼使目瞪口呆之故,敢情是那萬家愁竟然淩空貼著峭壁,一徑飛渡過熊熊火海,青衫飄揚,最後落在屹立不動的七八具行屍旁邊。

    那萬家愁這一手輕功,簡直匪夷所思,雖說他飛渡這十餘丈距離之時,乃是貼著峭壁,曾經揮掌拍在壁上,借力飛行。

    但這等功力當真有如神話一般,有血有肉之人焉能辦得到!

    他好整以暇地查看那些侵立如木石的行屍,對坡上的斷指鬼使和五具行屍,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斷指鬼使震駭莫名,心想:天下間真有武功高強至此的人麽?他方寸紊亂之際,竟下意識地阻止行屍向萬家愁撲去。

    誰知這刻正是萬家愁最危險的時刻,隻因他妄運最上乘的玄功,飛渡火海,登時感到真氣波動,內力渙散。

    他心中感到十分後悔,實是不該貪功急於珠除妖人,以至陷入險境。

    目下只好作作查看行屍,以便爭取一點調元運氣的時間。

    斷指鬼使似乎也不知所措,呆了片刻。

    直到那青衫飄飄的萬家愁離開了那些泥雕木塑似的屍體,向他走過來時,才恢復正常的反應。

    他舉起哭喪棒,作出要對方停步的姿勢。

    萬家愁居然停步,雙方在衝天火光映照之下,瞧得分明。

    他正好趁機再調息一下,目前他雖是壓制住內傷,情況卻不太妙。

    那斷指鬼使的聲音陰森淒厲,簡直不像是出自活人之口。

    “尊駕好功夫好膽力,本人是白蓮教斷指鬼使,尊駕可是萬家愁?”

    萬家愁點點頭,沒有開腔。

    斷指鬼使忽然一棒擊中右邊的一具行屍,發出啪的一聲。

    “萬兄不必多疑。”

    他已瞧見對方眉頭皺了一下,便解釋道:“這具行屍有點不受控製,因此本鬼使命他安靜一點。”

    萬家愁仍不做聲,默然頷首。

    對於這名妖人的鬼話,實在不知相信還是不信的好。

    斷指鬼使駭人的聲音又響起來,道:“萬兄這一身功夫,冠擎天下,只不知何以從未聽人提起過萬兄的大名?”

    萬家愁再哼一聲,道:“你沒資格跟我說話,你們的馬祖師呢?快叫他來。”

    斷指鬼使那張雪白而又瘦得見骨的
    孔,活像那些死人一般,一絲表情都沒有,道:

    “萬兄既然瞧不起本人,那也行,你若是過得本鬼使這一關,自然可以見到馬祖師爺。”

    他手中的哭喪棒稍稍搖晃,那五具排列在前方左右兩邊的行屍,登時微蹦欲撲。

    但斷指鬼使還有話說,故此尚未發動攻勢。

    “萬兄這等身手,若是投入我白蓮教中,隻怕連本鬼使也得受萬兄差遣…”

    萬家愁哦了一聲,道:“原來你打算收羅我參加白蓮教。”

    斷指鬼使道:“正是如此,萬兄,本人敢說這是你一生之中最佳的機會,不論於公於私,都可以感到無憾。”

    萬家愁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道:“你的口氣太大了,區區白蓮教不過是妖言惑眾的幫會而已,算得什麽?”

    斷指鬼使道:“萬兄完全看錯了,本教絕不是一般江湖幫會可以相提並論的。本教內部則組織嚴密,人才濟濟,糧草財源不虞缺乏。

    則有無數教徒,身居朝廷要津,位尊勢大,萬兄想做名實相符的大官也可以,在幕後指揮千萬人也可以。”

    他的聲音雖是刺耳難聽,但內容卻十分精采,說得層次分明,極有條理。

    “還有就是有關公私之論,如果萬兄有濟世之志,白蓮教正是要沫除貪官汙吏,另創新政局
    。這是在‘公’方而論,若論在私方,萬兄權勢赫赫,官爺財祿,以至醇酒美人,無不應有盡有,稱心如意。試問萬兄有何理由不願加入?”

    萬家愁默默瞧著他,似是一時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斷指鬼使仰天厲笑一聲,又道:“萬兄,大丈夫須得當機立斷,何須猶疑不決?”

    那斷指鬼使外型雖是猙獰可怖,手段殘酷毒辣,但講起話來卻不簡單,話鋒咄咄迫人,教人難以辯駁。

    萬家愁微笑一下,心想:幸好我用不著跟他舌戰,總之他的話雖是言之成理,卻不可信,都是騙人利用人的鬼話,我反正不上這個當。

    這時他體內氣機雖然還未傾適如常,但勉強仍將可出手。

    所以他已不須偽裝聆聽以爭取時間調息。

    “住口。”萬家愁冷冷道:“我萬家愁走遍天下,白蓮教在全國各地所作所為,我通通知道。”

    斷指鬼使道:“本教支派甚多,有些不免會有不法或過份的情形發生。”

    萬家愁道:“閑話休提,我萬家愁今晚打算取你狗命,我的話一說出口,永不更改。”

    斷指鬼使舉起左手,作出阻止他動手的手勢道:“別忙,本使還有一個問題,只不知你肯不肯回答。”

    萬家愁道:“什麽問題?你想拖延時間是不是?”

    斷指鬼使搖搖頭成發旋飛,聲音甚是森冷道:“本使已見識過你的武功,也曉得你膽力過人,不是尋常的鬼神可以駭得住的。本使想知道的是你這份膽氣,是天生的抑是懂得本教仙法,是以不懼?”

    萬家愁撇撇嘴角,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道:“你們這些下流邱潔,我怎會放在眼內?”

    斷指鬼使眉頭一皺,道:‘你若是不識本教仙法,真的一點也不畏懼那些鬼神麽?”

    萬家愁道:“什麽鬼神?我沒瞧見。”

    斷指鬼使一楞,道:“你沒瞧見?本使派出無數厲鬼凶神,勾作的魂,懾你的魄,你沒瞧見麽?”

    萬家愁冷笑道:“一個也沒瞧見,你不信就拉倒。”

    斷指鬼使道:“這是絕不可能之事,本使出道以來,會過能人無數。但最高明的也不過是能夠不被那些鬼神駭著而已,從未有過瞧不見之事發生……”

    他說到這裏,萬家愁突記起當初
    對那群行屍之時,曾經有那麽一刹那,由於神稍分,登時天地昏黑,陰風四起。

    但他功力通玄,猛可一攝心神,異象立時消失。

    他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妖人的邪法,必須是對方心神有隙可乘,才現得出種種怪異現象,越是驚慌心亂,越易被邪法所制。

    若是神閑氣定,心志堅凝,邪法便全然不起作用。

    萬家愁想通這一點,肚子裏暗暗好笑,那斷指鬼使分明交足了霉運,恰好碰上他這個練成“軍茶利神功”的人,這一門神功乃是至高無上的瑜咖心法,專門以堅心忍誌為主。

    既然白蓮教的邪法乃是以精神力量發出,則這斷指鬼使的心志豈能比得上宗師身份的萬家愁更堅凝?精神力量豈能更為強大?只聽斷指鬼使厲聲道:“你這話實是叫人難以置信,萬家愁,你說謊。”

    萬家愁道:“我沒有說謊。”

    斷指鬼使又厲聲道:“你一定是說謊。”

    萬家愁勃然而想,道:“我沒有說謊,我為什麽要說謊?”

    斷指鬼使道:“你想使我淆惑混亂,但我絕不上你的當。”

    萬家愁看他的樣子,一點不似裝作,心想:這廝一定很害怕他的邪法失敗,所以拚命反駁,我若是能夠使他相信,又放他回去一說,將來白蓮教的妖人見了我就得夾尾巴逃跑……

    他這個想法乃是攻心之術,屬於上上之計,並不是大意自負或是驕傲。

    隻聽斷指鬼使道:“本使若是命行屍助陣,取你性命,諒你必不能心服。”

    萬家愁冷笑道:“你若是獨自出手,只怕死得太快,我瞧你還是把所有的邪法都使出來的好。”

    斷指鬼使把哭喪棒橫街口中,雙手在白袍下掏出二十餘支白旗。旗幟杆很細,卻是一節套一節,拉長時達三尺之長。

    旗身是三角形,都有血繪的骷髏圖案。

    他動作純熟迅快,二十餘支白旗的杆身都拉出來,奮奮連聲,一一插在地上,分布面積約是兩文方圓。

    萬家愁一眼望去,隻見那二十餘支白旗表
    上淩亂,但畦徑縱橫,看來有點門道。

    “那是什麽?”

    他指住那片旗陣問道:“咱們走進去動手,是還是不是?”

    斷指鬼使陰森森地怪笑一聲,道:“這白旗勾魂陣非同小可,萬家愁作進陣瞧瞧,若是沒有惡鬼勾你的魂,我斷指鬼使任憑發落。”

    他居然沒有隱瞞,直率指出這是一個陣法。

    那萬家愁的反應正如他所預料,搖頭道:“就這麽亂七八糟的幾支幡旗,便叫做勾魂陣?”

    斷指鬼使哭喪棒迅快槍掃劈啪連聲,-一擊中那五具行屍。

    隻見他每一棒到處,行屍應聲仆地。

    “為了免得你多慮分心,本使暫不役使這些行屍對付作。請吧,到了陣內瞧你還敢不敢吹牛。”

    他自己當先踏入幡陣中,萬家愁毫不遲疑,也大步走入幡陣之內。

    隻見斷指鬼使白衣飄飛,站立在他麵前數尺之處,當下冷笑一聲,伸手抓去。

    指力到處,突然一愣,原來那斷指鬼使黨是空虛無物,抓了個空。

    他方要收臂,腰間感到微風拂到。

    已知那是敵人五指扣拿而到,心念一轉,不但沒有迅快收臂,反而故意緩了一援,果然被五支利錐似的手指扣住了脫脈。

    敵人指上力道非同小可,但萬家愁已倒轉經脈,穴道移位,是以未曾受製,當下一翻手掌,反而扣住敵人手掌。

    他五指一搭住敵人掌背,登時如磁吸鐵,粘得極牢。

    敵人那隻手揮了幾下,也沒有掙脫。

    萬家愁除了前數尺之處的白衣人影之外,別的景物一概看不見,宛如掉在漆缸裏似的。

    不過目下從敵人這隻手掌來勢,卻得知對方應該是站在右側,更不怠慢,內勁光吞後吐,五指一甩,登時把敵人甩出去。

    四下仍然黑漆一片,並且毫無聲息。

    萬家愁失望地皺皺眉頭,心想,怎的那廝甩了出去,竟不曾把那些白幡都給碰倒?原來他早已看準了地上白幡位置,略記心中。

    是以看似隨手甩了斷指鬼使出去,其實是有意借用敵人軀體,估計起碼可以碰倒三支或四支白幡。

    此陣即是以白幡為基礎,則白幡一倒,其陣自破。

    誰知眼前仍是一片漆黑,耳邊隱隱聽到遙遠處傳來陣陣鬼哭神號,淒厲悲惶,極是悸怖刺耳。

    萬家愁耳目並用,暗自體味這種奇異的情景。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那無邊無際的古森林內,每當黑夜之時,便是這等悲淒恐怖和漆黑一片的況味。

    那時候,他還是一隻山猿,隨著猿群,躲在枝葉中抖籟。

    他的身軀隨著那年的回憶而漸漸佝接,聯頭彎曲,兩臂懸垂,看起來完全與猿猴的姿態一樣。

    在萬家愁內心中童年時代的恐懼迅即消逝,代之而起的是充滿了勇氣智慧以爭取生存的日子。

    在那弱肉強食的亙古大森林內,到處都是死亡陷講。

    但這時候他對黑暗和各種奇怪的聲音已經毫不畏懼了。

    他的眼睛和耳朵在黑暗中本來敏銳無比,簡直跟在大白天時一樣。

    但現在卻效用全失,除了遠近飄浮的暗綠色鬼火,就是那些鬼號之聲。

    萬家愁鼻子忽然嗅到危險,這是他在蠻荒森林中的另一項絕技,任何氣味都逃不過他靈敏之極的嗅覺。

    這一遇到危險,不知不覺就運起玄功,心神登時一陣清爽,突然間眼睛已瞧得出四周景象,耳中也聽到秋夜勁風掃掠滿山樹木呼嘯之聲。

    萬家愁暗中微笑一下,無緣無故曉得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已壓倒了對方,所以邪法的神秘力量已經失效。

    隻見地上一團白色的物體蠕蠕而動,已爬近他腳邊。

    萬家愁一望而知那是斷指鬼使,卻不明白他為何不撲上來而用爬的方式。

    奇怪的是斷指鬼使爬到將近時,動作越見緩慢,似是掙紮的十分吃力,終於靜伏地上,毫不動彈。

    地麵上有四五支白色三角旗已經彎折,看來正是被斷指鬼使的身子飛甩開去時掃斷的。

    顯然他這一手已生效,這座陣法在當時已破去,剩下的僅是邪法的力量,但為何又忽滅消失,斷指鬼使也癱伏成一團,萬家愁實是不明其故。

    他走出陣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而寒冷的空氣,但覺剛才的遭遇宛如一場夢境,令人疑真疑幻。

    突然間呼呼風嘯,萬家愁眼睛一掃,瞧見五條人影悄無聲息飛縱外來,來勢迅猛勁急。

    這五條人影個個動作但本,雙臂直伸,正是殘餘的五具行屍。

    這些行屍談不到武功,卻比高手難纏抬倍。

    萬家愁一時真想不出用什麽法子應付,拔腳疾奔。

    那五具行屍如影隨形疾追不已。

    萬家愁繞個大圈,不覺已回到斜坡幡陣附近。

    回頭一看,那五具行屍距他也不過是四五文左右而已。

    萬家愁感到難以置信地用力搖搖頭,要知以他剛才的腳程速度,即使是天下七大高手之一,也須得給甩開二三十丈之遠,但這些行屍奔行的速度卻遠逾千七大高手,天下豈有此理?萬家愁當然不是不信,甚至還試出這些行屍追逐時的速度,與他本身的快慢一致。

    也就是說他快行屍也快,他慢行屍也慢下來。

    這種奇怪的敵人打不死,趕不走。

    萬家愁略一躊躇間,已被行屍們團團包圍。

    這時他突然靈機一動,使個身法墓然間鑽出圈外,掠到幡陣旁邊,拾起斷指鬼使那支哭喪棒。

    那五具行屍勁急撲到,萬家愁一抖腕,哭喪律幻出數十支律影,幾乎是在同時之間在五屍身上各個敲了一記。

    隻是這一手竟不生效,五屍不但沒有仆倒,那十隻僵直挺臂交叉一合攏,幾乎把萬家愁叉住。

    萬家愁一計不成,一計又生。

    在那陣邊左一繞,右一繞,把五具行屍先後誘得衝入陣內。

    誰知那陣對五屍全然不起作用,屍影過處,把那些未倒的幡旗全都踏翻碰飛。

    饒他萬家愁武功通玄,智勇雙全,這刻也感到計窮膽寒,暗暗叫聲“大事不妙”,隻好仗著神妙無比的身法,晃來鑽去,在五屍追撲之下苟延殘喘。

    自然這等拖延之法不是上策,主要是這等比移形換位還要上乘的身法,須得運足軍條利神功,目下內傷嚴重,施展之時甚感費力。

    若在平時,就算追逐十日十夜也不相幹。

    萬家愁漸漸感到夏氣波動,內力大量消耗。

    若是不能立刻設法解決,再過片刻,內傷定然發作,不支倒地。那時節非得讓這五具行屍活活掏死不可。

    他迅即作了決定,當下一晃身鑽出圈外,拔腳奔去。

    轉眼工夫,已奔近懸崖邊。

    懸崖腰間那條反徑,已經被烈火燒得崩塌了許多處。

    萬家愁回轉身子,隻見那五具行屍蜂擁撲到,一個個血汙滿麵,披頭散發,形相恐怖,他們來勢迅急整齊,幾乎是同時撲上。

    萬家愁估計自己一次之力,再下去便無以為繼,當下不敢怠慢,揚聚起玄功真力,施出萬妙神手,五指探處,抓住最右邊行屍手臂。

    他勁道如電傳去,那行屍身子一側,碰在左邊的行屍身上,這一個行屍身子也一側,又碰在更左的一個身上,如是者一連串碰過去,五具行屍前撲之勢都陡然中止,打橫粘成一排。

    萬家愁輕嘯一聲,猿臂一揮,隻見五具行屍連成一吊,離地飛起,一齊飛墜向懸崖之外,一轉眼間已飛墜無蹤。

    現場上剩下萬家愁,連連喘氣。

    但他仍然考慮到可能還有其他行屍或潛伺在側的敵人來襲,更不遲疑,趁著還有一絲氣力,拔腳急奔,霎時穿入樹林內,直到深寒之處,忽然一交跌倒,就此昏迷如死。

    天邊現出曙色,清晨的山風更為寒冷。

    在斜坡上的斷指鬼使身子動了幾下,慢慢爬起身。

    他臉色蠟黃,倦容滿麵,站立之時身子微微搖晃,似是站不大穩。

    事實上他當具已是筋疲力竭,尤其是心力已摔,精枯神散。

    但他心中卻念念不忘一件事,所以還支撐著爬起身子。

    “我斷指鬼使若不能趁機殺死萬家愁,死難瞑目。”

    這是橫亙在他心中的固執念頭,因為他雖是一直癱伏在地上,卻還能勉強運餘力觀察萬家愁和五屍那一場生死之鬥。

    斷指鬼使不知道萬家愁身負內傷,還以為萬家愁後來跌跌撞撞地奔人樹林,乃是被五屍所傷。

    斷指鬼使認為萬家愁傷得很重,倒是有機可乘。

    如若現下找到了他,定可不費吹灰之力便殺死了他。

    這個想法激起了他殘暴天性中眼毗必報的複仇意念,故此一直拚命調息聚內力,直到這刻,才奮力爬起身,便向樹林行去。

    人得林內,漸漸覺得步伐沉重艱困尤其是問避樹木荊叢之時,更費氣力。

    他知道自己也差不多了,若是這一口氣鬆,極可能當場倒斃。

    現下除了仗著多年修為所剩的一點底子之外那股狂熱的報仇意念,才是真正使他能夠支撐下去的力量。

    又走了十餘文,忽見前麵不遠的樹下,有個人倚樹而坐。

    斷指鬼使精神一振,步伐登時輕快了一點,緩緩走到這個深仇大敵萬家愁前麵。

    他喘幾口大氣,盡力穩住身形,然後才慢慢彎腰,右手伸到腿肚子,那兒綁著一柄鋒快短刀。

    他發顫的指頭感覺已很麻木,直到摸到整個刀把,才慢慢握緊。萬家愁眼睛忽然睜開,但眼珠沒神沒彩,一望而知他也是筋疲力盡,隻比死人多一口氣而已。

    這兩個仇敵互相凝望,誰也沒有動彈。

    曙光從枝葉間透落,漸漸四下明亮起來。

    萬家愁似乎是受到黎明來臨的鼓舞,眼神漸漸凝聚,使人感到他意誌極是堅韌強大。

    指鬼使眼中的凶光也是漸漸增加,他渴望拔出短刀,撲將上去,把鋒快的刀刃插入敵人心窩,但又知道自己的氣力的的確確已經竭盡,如果拔刀而直不起身子,隻怕一交跌倒,再也爬不起身了。


    故此他不敢輕舉妄動,必須善用這一絲殘餘的氣力才行。

    過了片刻,萬家愁蒼白的麵上,忽然泛起笑容,接著還開口緩緩退:“你今天休想殺死我……”

    他歇了一下,才又遭:“咱們耗下去,你一定比我先死。”

    斷指鬼使頭腦雖是昏沉,卻也聽見而且明白對方的話,但他可不願開口說話浪費氣力。

    隻聽萬家愁又道:“來呀,你為何還不動手?”

    斷指鬼使眨眨眼,小心而費力地分析對方這句話的真正含意。他忽然發覺對方的眼神越來越堅定,而且可以明白地從這對眼睛中,看出萬家愁堅強無比的意誌。

    在那一瞬間的感覺中,竟自了解萬家愁當真能支持得比他久。這是一種冥冥的契悟,無須以言語說明或解釋。

    斷指鬼使極力想發揮凶悍的天性,他努力了一陣,卻終於放棄了。

    但見他雙膝一軟,成跪坐的姿勢,仍然是麵對著萬家愁。

    這個姿勢固然節省很多氣力,同時斷指鬼使也知道不必再保留氣力,心中忽然感到一陣輕鬆。

    四周的樹葉和草尖,都綴著露珠,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它們激目生彩,美麗之極。

    然而誰都知道,一會兒這些美麗的寶石便消失不見,正好像最絢粲的人生,折得特別快一般。

    斷措鬼使輕輕道:“萬家愁,你的意志比鋼鐵還堅硬,我斷指鬼使服氣啦。”

    萬家愁微笑一下,雖然他的樣子顯得疲憊衰弱,可是眼中的神情,不屈不撓,任何人都能一望而知這個人這一輩子絕不會屈服低頭的。

    “那也沒有什麽。”他的聲音很誠懇。“我只不過底子紮得好,比常人能忍耐一切折磨痛苦就是了。”

    斷指鬼使道:“本使若不說出來,你可能不知你的意志力量是何等強大。要知本使還有一記絕招,尚未使出。終於在你強大無比的意志力量籠罩之下,不得不放棄了施展絕招之心。”

    萬家愁現出鄭重之色,哦了一聲,道:“你還有什麽絕招?可不可以告訴我?”

    斷指鬼使道:“當然可以,我命在頃刻,還有什麽不可以說的!”說到這裏,先喘息幾下,才又道:“本使若是咬斷舌頭,在口中嚼碎,連同鮮血一齊噴出,兩丈方圓之內,無人可以幸免。”

    萬家愁道:“這是魔教的修羅血雨,是也不是?”

    斷指鬼使道:“你知道就好,本使雖然這一口血雨噴出去,便當立刻倒斃,但你絕對躲不過。任何人都躲不過。”

    萬家愁搖頭道:“我萬家愁苦在平時,哪有躲不過區區修羅血雨之理?目下身負內傷,真是虎落平陽,才會如此狼狽。”

    那修羅血雨乃是魔教與敵偕亡的毒著,由於須得把自己性命賠上,是以魔教中人等閑也不會施展,但威力也實在淩厲惡毒無比,當之者難有幸免。

    斷指鬼使心中自是不信,可是他已經無法反駁,因為他突然一口氣接不上,喉嚨間咯咯有聲。

    過了好一陣,忽然睜大雙眼,恢複了一點生氣。

    這是回光反照的現象,連斷指鬼使自己也曉得。

    萬家愁道:“你快不行啦,依我看來,你身上某種看不見的隱傷,似乎比身上的外傷嚴重百倍,方會如此。你究竟中了何人暗算?”

    斷指鬼使道:“你的眼力真是曠古絕今。不錯,我的隱傷是致命根由,傷我之人就是你。”

    萬家愁道:“你雖被你摔出去,但不會傷成這等模樣。”

    斷指鬼使道:“你的精神力量太強大了,本使修煉多年的他法被你全部破去,自身反受其害,現在你明白了吧?”

    萬家愁道:“明白啦,依我看來……”

    他的話聲忽然中斷,因為對方身子忽然歪倒地上,雙目閉上,已是一瞑不視。

    這個妖人作惡無數,在他邪法之下喪生的不知有多少入,而他本人最後也死在自己的邪法上,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了。

    萬家愁眼中的神采迅快地消褪,過了一會兒,頭顱也無力地歪側在右肩上。

    這次他內傷的發作,比任何一次還甚,主要是他飛渡懸崖風路,以及最後消滅行屍時都施展出最上乘的玄功,耗損真力最多,故此傷勢發作時成為最嚴重的一次。如果當他昏死之後回醒,勉力挪到樹根時這一段時間內,獲得有效的幫助,則他的傷勢還不至於險惡至此。

    事實上萬家愁不但沒有得到助力,反而須得提聚殘餘氣力,維持堅強的意志以對付斷指鬼使。

    在他身體狀況來說,正是黃台之瓜,何堪再摘!

    他的生命之火,已經快要熄滅。

    他再也不能維持坐姿,脖子無法支持頭顱的重量,終於歪倒在一邊。

    萬家愁心頭仍然清醒,他生命中二十多年的往事,-一浮現。

    他盡量使這些往事重現心頭,以免一下子昏睡過去,便神散魂飛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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